:“常爷!出事儿了!一百五十多个芝麻官儿,围了王部堂的府邸。” 常风惊讶:“什么?走,去王恕府邸。” 常风带了百余名力士,来到了王恕府邸门前。 王家的大门紧闭。大门前的一百五十多名官员正在扯着嗓子,破口大骂王恕。 这帮文官骂起人来宛如泼妇骂街! “王恕!我艹你娘!老子是金榜二甲第十三!你个驴吊子榜尾嫉妒老子名次靠前,就给老子连降了三级!” “王恕!你个简直就是狗熊带花,没个人样!你脆生不管别人牙碜不牙碜!” “老子在官场混了二十五年,好容易混到正四品。你一句话就让老子降成了六品主事!” “王恕!你个缺德的,挨刀的,四十里地也没有家你个狼掏的!刘文泰刘院判要是被三法司定了重罪,我定与你玩命!” 这帮文官不讲武德!趁王恕病重堵在人家门口问候人家祖宗八代。 也就是王恕病得下不了床。不然天降猛人老王,一准手提鬼头大刀,出来跟他们痛陈利害。 常风高声道:“诸位,我是北镇抚使常风!你们对刘文泰一案有异议,可以给通政司上折子!” “不要在天官府前叫骂,斯文扫地!” 常风不喊不要紧,这帮人气势更胜:“好啊,王恕还跟厂卫的屠夫勾结!” “王恕原本就跟钱能那个阉人是一条绳上的两只小蚂蚱!” “王恕勾结皇帝家奴、阉人,他才是斯文扫地!” 常风心中暗骂:也就是皇上刚刚下旨,让锦衣卫以后要尊重文官。 换以前,我不让力士们拿着大棍打出你们的屎来不算完! 就在此时,钱能骑快马来到了府门前。 钱能怒道:“常风,你还愣着干什么?你手下这帮北司力士都是吃屎的?给我打!” “侮辱王公,这帮人活腻了!” 常风附到钱能耳边,低声道:“督公,皇上有旨......” 钱能眉头紧蹙:“尊重文官?难道咱们要眼睁睁看着这帮狗鸡脖卵子侮辱王公?” 常风略加思索,计上心来。他道:“督公放心。我有法子让他们在一个时辰内散去。” 说完常风吩咐石文义:“你快去找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突然间,两百多号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朝着天官府门这边走来。 这伙人个个小衣襟,短打扮,手里都拿着木棒! 钱能见状大喜:“常风,你找了一群地痞来痛揍这帮鸡脖卵子文官?高啊!地痞打了文官跟咱们锦衣卫无关。” 常风微微一笑:“他们不是地痞。您仔细看看。” 钱能定眼儿一看。那帮“地痞”中为首的竟是兵部尚书马文升! 他身后那帮手持木棍的人既不是地痞,也不是兵部亲兵,全都是朝庭内的文官! 经筵讲官李东阳来了! 左中允杨廷和来了! 侍讲学士谢迁来了! 刑部郎中杨一清来了! 朝廷中有良知的文官全来了! 这帮人宛如打群架的地痞一般,冲向辱骂王恕的那些庸官。 钱能惊讶:“这是?” 常风微微一笑:“钱公公,请看好戏!” 大明的历代文官,在有些时候跟地痞没什么两样。 土木堡之变后,朱祁钰尚未登基,只是监国之时。朝廷就发生过“奉天门血案”。 王振的心腹马顺和另外两名党羽,在早朝时被一群儒雅博学的文官活活殴打致死。 成化二十年,大学士彭华推荐晋升学士的人选,漏了侍讲焦芳。 焦芳放话:“这回我要是当不上学士,就一刀捅了彭华个狗曰的。” 焦老兄言出必行。竟然在六品鹭鸶蓝袍的袍袖里揣了一柄剔骨刀。站在长安道等待下差回家的彭华。 要不是在长安道巡逻的大汉将军发现的及时,必将酿成血案。 至于因党争爆发的文官群殴事件,那更是数不胜数。 唯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刚才常风让石文义将王恕府邸被围的事告知了马文升。 要知道,马文升跟王恕是至交! 且老马跟老王一样,都是提刀上阵砍人的猛将文官。 寻常文官的业余爱好是切磋琴棋书画,赏瘦马,斗茶。 老马的业余爱好是玩他娘的碗口铳。 至交被人堵在家门口骂,马文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