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落下。 这让邱雨有了机会近距离观察他。 不似本地钝感过重的外貌,男人侧脸轮廓冷硬俊朗,就是骑在醉汉身上的姿势不太雅观。 感受到邱雨打量的视线,他扭头,皱着眉,眼中凶戾不减,绷着唇角不耐道:“放手。” 很冲的脾气,她却意外地不肯放手。 现在,二十二岁的邱雨,在梦中定定注视着二十四岁的骆鸣。 四年的时间只是一层薄纱,骆鸣沉郁的眸光与现在并无不同。见她不动,他干脆自顾自地捉住她的手指,将她拨开。 十指交缠的温热从梦境传至现实,大颗的泪水不受控地夺眶而出。 邱雨从梦中彻底抽离,呜咽着,于一片蒙蒙水雾中抬起手掌,轻覆在眼睛上方。 为什么要哭呢? 或许是出于怀念,亦或许……是为了那永难忘记的过去。 七月初,明江市青少年网球锦标赛开打,共计三天。 比赛场地设在新建的体育综合体内,风景优美,却离市中心很有些距离,为了保证郁霏的比赛状态,杨舒晴干脆在那边定了酒店,同时也给邱雨提前一天放了假。 邱雨拿着杨舒晴结好加班费的工资,临时决定回去看下母亲。 她等杨舒晴中午带郁霏离开后就出发,乘动车从明江到邻省的济北,又坐大巴到济北下辖的小镇合渠,将近五个小时后,邱雨终于站在住了十多年的筒子楼前。 此时已是夕阳满天。 这边是外公外婆以前单位分的房子,住户大多从小看她到大,楼底纳凉的老人还认得邱雨,一面摇着蒲扇一面冲她招呼:“小雨,回来看你妈啊。” 邱雨浅浅笑着应下,一口气爬到顶楼。 走廊右侧是半人高的护栏,左侧是住户房门,她家在最里面,外门拉开稍许。 有客人? 她走过去,手指还未碰到生锈的门沿,忽听里面尖声昂道:“这么多年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要你给点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