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带着新打的耳洞回了学校。 她头发长得快,原先及肩的短发已经长到了锁骨那,但无法用发绳扎起,目前仍在周励能接受的披头散发的长度里。 带着银色耳钉的耳朵隐匿在黑发后,如果不仔细看,一般人是不会发现她打了耳洞。 乐婉之担心新雨的耳朵会发炎,提前跟虞红打过招呼了。 虞红特意叮嘱了裴妙两句。 “不要在学校里带那些奇奇怪怪的耳环,小的耳钉、塑料棒这些的都没有关系。” “这两天耳朵千万不要沾水,伤口会发炎的……要是发炎及时跟我说。” 其他的也没多说什么。 比如质问她为什么要去打耳洞这些话…… 容中的校规虽然没有命令禁止学生打耳洞这一说法,但在仪容仪表的那一块里规定了学生不允许在耳朵、眼睛、鼻子、舌头、嘴唇上带饰品。 这条校规的指向型很明显,它是针对学校的艺术生提出的。 学校里打耳洞的人很多,只要他们带的耳饰不过分,周励是不会多去管的。 裴妙把虞红和乐婉之对她说的话当成耳旁风。 一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艰难地忍过了一天后,到了第二天没能忍住。 洗完澡后,耳朵果然发炎了。白嫩的耳垂连带着弯弯的耳廓曲线红成了血红的月牙。 她刚洗过的头发散落下来,一缕一缕的摇曳着。 走廊里响起了学生窸窸窣窣的声音,裴妙听到了温杨夸张的笑声。她偏着头准备用头发遮住充血的耳朵。在门开的瞬间,她快速把头发夹在耳朵后,红红的耳朵暴露在空气中。 太阳光和银色的耳钉相交,反射出耀眼的金属光泽。 解彧一进门就被她耳朵上的银光闪到眼睛,晃了一下神,随即看见了她颜色不正常的耳朵。 一个耳朵上连打了两个耳钉。 裴妙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眸,笑得阳光明媚。她的左手捏着耳垂,耳垂变得硬硬的,右手在边转着笔边写题目。 温杨:“你耳朵好像有毒的蘑菇啊!” 裴妙:“……” “我看你的嘴比蘑菇更毒。” 解彧给林庆阳上交完卷子,习惯性地站在了裴妙身边。 他单手撑在桌边的指尖,另一只手抽在了她压在桌面的卷子。注意力常被她红肿的耳朵引去,看卷子的时间花得比以前久。 错了两题。 他抽走她手中的笔,裴妙反手勾住了他的手。 解彧沉下眼眸,快速抽走了笔。 在卷子上圈出问题在哪里,正确的过程该怎么写。 他问:“有药吗?” 裴妙假装心大地摇了摇头。 卷子被他耷在腿边,解彧眼里有说不尽的无奈。 林庆阳批改好卷子,没有什么毛病,温杨从他那领了两份新的卷子,招呼着他走。 解彧放下卷子和笔,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裴妙嘟着嘴,发泄地用笔尖戳着卷子,他就不能关心她两句吗! 林庆阳走过来看她题目做到哪里了。 昨天跟她讲过的同类型的题目今天又错了,发现了裴妙错题的规律。 “你题目怎么每次都要错两次,才能记住呢。” “事不过三。” 下课铃声响了。 裴妙把写完的卷子交到林庆阳桌上,跟他和虞红说了再见以后,离开了办公室。 耳垂又红又烫的,裴妙忍不住去揉捏它。走路走得心不在焉,在楼梯上撞到了人,她主动避开甚至没有抬过头,“对不起。” 从他的身边走过去,裴妙的手被人牵住了。 她本能地甩开,“你——” “裴妙。” 这个声音反弹似的触动了她的神经,吞噬下想说的所有不好的话。 身边的朋友都喜欢喊她新雨,除了他,只喜欢喊她的名字。 解彧松开了她的手。 裴妙愣愣的,“你——” “过来,我帮你涂药。” 裴妙看见他手里拿着红霉素软膏。 他大步向前走,她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的相同的距离。 解彧带她进了一楼竞赛班的教室。 温杨、周心悦和郁言朝在讨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