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强风一吹,看身姿倒是随时可成“飞仙”。 这么吹回去,估计太后又要多叹一宿气了。 季知逸想了片刻,转身取过放于石凳上的包裹,精准抛入那名将士的怀中道:“告诉江姑娘,这件新氅衣是林将军欲送于家中小妹之物,无甚不妥,请她安心穿用。” 这名小将士入营不久,而季知逸每年唯有除夕之际,方才回京朝拜,所以他并不相识。 今日季知逸不打算参宴,只随意穿了身季云姝为他准备的影青色锦衣,常年行伍锻炼出的肃杀气削了大半,再配上那张俊朗的面容,倒是像极了世家大族精心养育出的温玉公子。 小将士只当他是林将军的某位少爷好友,俯首应道:“公子放心,末将一定一字不落地传达。” 虽是不曾上过战场的小兵,做事倒是伶俐快速。 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捧着衣服交送到了江澜音的手上。 江澜音看着小将士送来的雪白貂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衣物披上,眯眸望向远处隐隐露出亭檐的矮树林问道:“林将军尚在亭中?” “是,林将军正在会友,此时尚在亭中。” 听到林越是在会友,江澜音觉得也不大适合过去当面道谢,只得朝着亭台的方向,礼貌福身谢礼。 “会友?什么朋友啊?” 听到程青辰的问话,小将士挠挠脑袋摇头道:“回将军的话,末将不识,大概是某位大家公子吧,挺俊的。” “哦,那估计是沈家的那位三公子,沈茗之。他俩一向玩得好,今日琼花宴,他大概也入宫了。” 听到琼花宴,想起自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这会身子暖和过来,力气恢复了不少,她看向程青辰问道:“鼓便用这类即可,不知双剑可有稍细适舞的?” “嗯......我想想。” 程青辰沉吟了片刻,看了眼一旁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将士道:“有,新兵入营时需锻炼一段时日,他们用的练习剑倒是更细更轻。” 程青辰走到侧处的一个兵器架旁,指了指架子旁的一叠短剑道:“就是这种!” 剑身朴素,体量看起来倒也是细长轻便。 江澜音挪步握柄道:“此剑甚好,今日多谢将军相助。” “江姑娘客气了。”程青辰摸着后颈有些不好意思道,“倒是没想到江姑娘还会舞剑。” “算不得会舞,只是年幼时跟着家父囫囵吞枣练过几式,全是花把式。” 程青辰赶紧殷勤道:“江姑娘谦虚了,江大将军所授,又怎会是什么花把式......呃。” 话音未落,刺耳的一道锵鸣倏然响起。 江澜音勉力托着剑柄涨红着脸十分尴尬道:“好像还是......有些沉。” 程青辰被这实在的“谦虚”弄得有些发蒙,亭台内趴着栏杆张望的林越倏然喷笑道:“我还以为这位大将军之女,这些年在宫中是刻意藏了些本事,等了半天,原来娇芙蓉真真就是娇芙蓉。” 季知逸望着校场神色微滞,片刻后不满地看向一旁的林越道:“林越,一声将军,不只是敬语,也是责任。提刀本就是想要护得故园满香,稚语和乐。既是如此,吾等应愿芙蓉娇。” 林越的笑容敛收,面上满是羞愧。 季知逸看向校场中还在尝试提剑的姑娘道:“而且,她也不是芙蓉,而是一株被强行挪入园林中温养的麒麟花。” 她的风采,他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