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是、是——他同我说过。” 玄和却在这时再次开口, “凶吉对半的意思——” 舒意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猛地抬眸,只见顿了话音的玄和亦平静回视着她, “九岁一半,现如今,是另一半。” “从来就没有‘劫’,聿衡身上的,自始至终,都是他的‘缘’。” 玄和看着面色惨白,被汗水冲刷得一身狼狈的舒意,压下心中不忍,继续说道: “孽缘,亦是缘。” “那、那要怎么办?” 舒意空洞着一双眼,脱力到几近站不住, “我、我离他远远的……此生再不相见……” 玄和沉沉叹出一口气来。 原来,舒意与谢聿衡相识那一日,是谢聿衡被叮嘱了十多年,“莫见外人”的一日。 大抵是那自九岁以来就伴随着谢聿衡的“命象”,亦是那些游方道士口中,从不曾得到印证的预言。 是少年郎的顽皮好奇,是多年重复下的逆反心理,亦是—— 缘定胜天。 舒意茫然地摇着头。 她跌跌撞撞向谢聿衡的院子走去,却在推门前的那一刻,又生出了犹豫。 门开合,院无声。 舒意借着昏暗的视线,追寻着那细微的响动,来到了里间,站定于帷帐外。 还不等舒意掀开,里头突然伸出一手,将她拉拽进柔软的榻间。 牵挂了这么些日子,悬挂起那么许久的一颗心,就因面前之人于耳边的声声: “舒意”,而踏实落下。 颤着手,舒意环上谢聿衡的腰。 她带着哭腔,与他声声重叠, “谢聿衡——谢聿衡——” 谢聿衡单手撑起,眯着眼,努力聚焦着视线。 片刻后,像是一只被主人给抛弃了的小狗,黏黏糊糊地轻蹭面颊。 酷热的盛夏,被丢进了一汪温热的池水中; 温暖包裹,随波荡漾。 摇曳下,刻画出生生世世的留恋。 借着帐顶花纹,舒意恍然大悟。 屋内那些似曾相识的味道,正是那日她被强掳至三皇子屋内时,所闻到的。 夜浓厚的黑,被远处慢慢溢来的鱼肚白给冲淡。 身旁的谢聿衡正侧对向舒意,睡梦中的一张脸上,是掩不住的心满意足。 原先葱白的指尖,却因沾染来时路上的泥沙而变得斑驳。 舒意收回手,支起身,垂首在谢聿衡旧伤未退的面容上,落下点点虔诚。 割舍下最后一眼,用着别扭的姿势,跛着脚,小心挪动出屋。 待走至大门前,舒意还是忍住了回头的冲动。 天色泛出灰白,那一个个晨间,他也定是这般来看的她。 赤色大门无声开启。 听到动静,候在外头那人于第一时间迎上前。 “柳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