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恩惠’这件事受到了太深的创伤——于我而言,我想要的东西,必须通过我付出自己的辛苦与能力得到,不能通过你,不能通过任何人。” 她想要的东西,她不要他给。 顾家越是想尽办法要给她,越是将她推远。 “我不怪你妈妈。”温昕说。 顾女士的擅专只是矛盾爆发的导火索,矛盾的本质出自两个人自身。正如顾女士所言:“那问题不出在我,不出在外在的任何人,只出在你们自己。” 温昕与顾世鋆站在爱河的两侧岸边,彼此眺望,却都给不了对方最想要的东西。 他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可是他们要的东西不同,彼此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已经无法再继续了。 温昕轻声地说:“放手吧,顾世鋆。” 顾世鋆呼吸急促,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小臂,固执地说:“不。” 他原本是最理智讲理的人,这时候却像一个执拗的小孩子,只是不肯接受现实。 温昕的心脏仿佛一只落入蛛网的蝴蝶,越是挣扎,越是被密密的丝线缚紧;看不见的丝线勒在心上,勒得那样紧,紧得就要勒出血来。 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率先挣破这样令人疼痛的心上的茧,她想,那么,就让我来做那个人。 温昕咬咬牙齿,高高地举起手来,骤然之间,狠狠地将顾世鋆的手臂拍开。 她拍的那样狠,“啪”的一声脆响,他的手背上迅速地浮现出红色的指印。 顾世鋆瞳孔急缩,温昕收回手臂,决然地说:“分手这件事,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顾世鋆。” 而顾世鋆手指颤动,终于惨然一笑。 “我真希望从来不曾遇见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