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恕心的,当时林恕心像以往一样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亲自把信交到她那神仙表哥许清玦手上。 现在只有三种可能。 一是林恕心根本不曾把这封信交给许清玦,而是自己放着,以作他用,比如像今天这样用法。 林恕心是敌非友,这一点已经不用怀疑了,虽则是直到那一次聂兰台假装失足落水,林恕心叫了萧淳誉来救人,聂兰台才对她有所怀疑。 后来又有大婚当晚,杨嬷嬷像长了千里眼似的,直接指着聂兰台说“夫人身上还有一幅画像”,而那幅画,正是林恕心特地讨来送给她做个念想的。 曾经两人好得如同一个人,聂兰台对她甚至比对亲姐妹还要亲近,谁知道,这个女人竟像条毒蛇一样,一直不动声色地潜伏在暗处,等着有机会就咬上她的闺中密友一口。 为什么呢? 这是聂兰台两世为人都没想明白的事。 如果是为了许清玦,那么林恕心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因为许清玦对聂兰台无意,而且无论是才貌还是家世,聂兰台都比不上林恕心。 退一万步说,就算聂兰台样样比林恕心出色,入了许清玦的眼,但现在她已经嫁为萧家妇,对任何人都没了威胁,林恕心何以还要咬住她不放? 只能说,人心难测。 但是,林恕心再恶毒,这次的事看着却不像是她做的。 因为会暴露得太明显,聂兰台托她送的信,她却拿去害人,这种事传出去,对她自己的名声伤害也很大,她不会这么蠢。 第二种可能是林恕心确实把信交给了许清玦,是他不小心把这信流了出去。然而以许清玦的为人,这种可能性很小。 三是许清玦确实收到了信,也存放妥当了,但是被李桨受到别人指使悄悄偷了出来。那个“别人”,除了萧氏,不做第二人想。 聂兰台觉得第三种猜测显然更符合眼下的情况。 数个念头不过转瞬间就翻完,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讽笑。 聂笃行还在焦急地喊:“这决不是我姐姐写的,这是陷害!肯定有人摹了我姐姐的笔迹,故意捏造了这些言语来诬蔑她!” 聂兰台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必焦急。 余光瞥见萧淳誉在看她,似在等她做出回答,聂兰台抬眸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道:“这信是我写的。” 聂笃行一听就急了,抓着聂兰台的手臂猛力摇道:“不是的!是别人模仿你的笔迹冒充的,三姐姐你快跟姐夫说啊!” 他摇了一会姐姐的手臂,又去摇萧淳誉的胳膊,少年泪浅,已经忍不住大哭起来,“姐夫,是别人写来陷害姐姐的,您不要信,不能信……” 萧淳誉没说话,只定定望着聂兰台。 他也认为这封信来得蹊跷,似有人存心陷害,然而信上的字,确实跟聂兰台写的那些宾客名单、礼物单子的笔迹一模一样。 他本想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神色,听到她语无伦次的辩解,然而,她就这么承认了? 甚至他都还没问上一句,她就先这般平静而冷漠地承认了! 完全不考虑一丁点他的感受!他眸中阴云缠布,酝酿着冉冉风暴。 “好啊,谅你也耍赖不了!”赵月曋由丫鬟搀着,迈着小碎步朝聂兰台走来。 别看她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起来一瘸一拐的,速度可不慢,像是卖力跑着过来的,未到近前就指着聂兰台大骂。 “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小妇养的东西也比你尊重些!你一个有夫之妇,吃着侯府的饭,穿着侯府的衣,却成天想着勾搭别的男人,淫奔无耻,丧心病狂!你怎么还有脸承认!” 聂兰台奇怪地扫了她一眼,“难道表小姐是希望我否认吗?这封信是怎么来的,难道表小姐不知情?” 若说此事跟赵月曋的母亲萧氏没有关系,聂兰台不信。 赵月曋不顾她那长短不一的腿,猛地跳了起来,尖叫道:“你什么意思?想冤枉我诬陷你?你是什么东西,犯得着本小姐诬陷你!你一个不要脸的贱婢,□□,娼妓都比你干净些!” 她言语粗鄙,声音尖利,又夹缠不休,萧淳誉只觉无比烦躁,怒声喝道:“你闭嘴!快进去,少在这撒泼发疯!” “我闭嘴?”赵月曋气得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表哥你是不是有病!我是在替你教训这个贱人,我在帮你!你,你怎能这样对我……” 正好萧淳庆扶着侍女的手走了出来,赵月曋一瘸一拐地奔过去,抱着她的胳膊委屈大哭。 萧淳庆面罩冰霜,低头瞥一瞥赵月曋,将她手中信笺取过来,寒声道:“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