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中最会滑冰的人当属安娜的堂哥——阿列克谢,他是一个有着深黑色卷发和淡淡雀斑的高个子男生,大约十六七岁,也可能是十八九岁或者二十几岁。阿列克谢和安娜一样都是俄罗斯人,但他却不知为何有两分亚洲长相,这让法朗西斯很难从外表上判断他的年龄。 法朗西斯是第一次滑冰,她没什么运动天赋,只能扶着栏杆慢吞吞向前移动。 她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德拉科。 ——德拉科的运动天赋很是不错,倘若他不那么骄傲,并且把心思都放在魁地奇上面,斯莱特林未必会输给格兰芬多。 虽然放假之前她对德拉科很不满意,但实际上这些天以来她的火气早已经消得差不多,所以有时会在一些巧妙的瞬间想起他来。 因为短短的一个分神,再加上作为新手的技术不熟练和酒精作祟,法朗西斯脚下不稳,闪着锋利光芒的冰刀带着她在场地里滑了半圈,然后重重摔在冰面上。 对于初学者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法朗西斯不以为意,她爬起来揉揉膝盖,把这次摔倒的原因归罪于德拉科。 晚上十一点半,海伦的姐姐克丽丝来接她回家,顺便好心地把其他几个孩子也送回家去。 克丽斯开着一辆很宽敞的红色小汽车,但大家坐上去以后还是满满当当,海伦则恳求姐姐别把自己悄悄喝酒的事情告诉父母。 “只是一点点。”海伦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根本等于没有。” 法朗西斯的公寓距离安娜家最近,所以优先送她回家。 “我的小美人儿,下周见。”海伦贴贴法朗西斯的面颊,其他人也把脑袋从车窗探出来和她道别。 他们又嘻嘻哈哈在车门前闹了一阵儿,然后法朗西斯才裹紧厚厚的外套回家。 凭借昏黄的路灯,她隐约看见公寓门口站着一个颀长高挑的身影。 她又走近几步,惊讶地叫出声:“德拉科?” …… 德拉科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着,然后才去按响门铃。 清脆的铃声在冬日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有几分尖锐。 可惜无人回应。 他又去敲了敲临街的窗户,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没有。 德拉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法兰奇不在家,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找她。他抱着装满玫瑰鲜花的礼盒站在公寓门口,手指被冻得通红。 他该怎么办?又应该去哪? 回家吗? 万一法兰奇一会儿就回来怎么办? 在这里等她吗? 万一她一直不回来呢? 德拉科抱着礼盒的手紧了紧。 他真蠢,不打招呼就跑过来,明知道法兰奇的朋友那么多,却还在圣诞假期从家里逃出来眼巴巴地过来找她。 在圣诞节出去玩几天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的。 何况自己也没有和法兰奇打招呼,没有给她写信或者打电话。 她不在家再正常不过了。 他决定再等她一个小时,如果一小时以后法兰奇还不回来,他只能离开然后想想今晚在哪里落脚。 或许骑士公交车愿意收留他。 十一点了,德拉科被冻得瑟瑟发抖,斯旺西的地铁和公交都已经停运。 法兰奇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德拉科想。 最后一小时。 他对自己说。 如果十二点的时候法兰奇还没有回来,他就必须离开。 差五分钟十二点,德拉科终于看见遥远的路边有一辆红色的小汽车缓缓驶来,橘黄色的车灯越来越近,把公寓门口的一片空地照亮。 汽车在路边停止,法朗西斯从车上跳下来,嘻嘻哈哈地和车里的几个朋友告别,她穿着鲜蓝色的皮夹克和浅棕短靴,长发藏在毛线帽子里,手上是一副水红色的软皮手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终于和她的麻瓜朋友们完成告别,并且和每个人——包括一个黑色头发、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男生行了贴面礼,然后才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德拉科?” 她终于看见了他。 “德拉科?” “你怎么在这里?” 法朗西斯十分惊讶,她小跑了几步过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为什么会来斯旺西?” “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