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到,就被冯氏人弄死了。 从今以后,冯氏何止不能出任要职这样简单,他要屠光冯氏满门,一泄心头之恨。 …… 杨世延最终坚定了气力,推开她又站了起来,步履显然比来的时候要坚决了许多。 他这么多年在战场与官场,早已经经历过无数更为艰辛和痛苦的时刻,以至于有足够的经验,去慢慢舔舐伤口。 只是他知道今日走出去以后,他将失去的是一生为之赴汤蹈火的东西。 以后,这处幽深的茶舍,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走到长窗前,马上要离开的时候,回首对冯孝惠说:“我知你也有无可奈何,可是说到底,皇后也是贪恋权势。惠娘,你的确该恨冯氏,因为你与他们也是一样的人。” 杨世延神色不豫地从禅茶别院出来,步履沉重,一路沿着寺院的甬道往前面大殿去。 因为从前每次来甘露寺的目的都是为了与冯孝惠幽会,他总是从后门进来,又从那里离开。 如今他想去走一回正门。 然而还没走到大雄宝殿,在罗汉殿前的碑林处,一个穿着水红色襦裙的丱发少女就蹦蹦跳跳的往他这处奔来。 跟随的两个婢女根本跑不过她,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喊着:“小姐,当心路滑!” 杨诗瑶的笑靥如花,她不算绝色的姑娘,却胜在可爱,面如满月,一双凤眼一笑起来喜气洋洋。 “阿父!没想到你也在这!”她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飞落到杨世延身边:“我还以为阿父说自己不信鬼神,也应当是不信佛祖。没想到你也会来寺里。” 她忽然又想到什么,先发制人地调侃他:“咦?曹管家今日说你去宫里觐见了,怎么没去拜皇上,而是来拜罗汉?” 杨世延不回她,只是微笑沉默,片刻后,两个婢女才跟上来。 两个婢女也是气喘吁吁,只是此刻意外的在寺庙里看到家主,她们唯恐会受到责罚,神色慌张地自责:“奴婢们没有跟好小姐,请大将军治罪。” “诗瑶,你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京中贵女如云,没有一个冒失如你。没有我的准许,竟然私自出府。” “阿父,诗瑶知错。只是有事情才出来的,并不是贪玩……” 杨诗瑶垂首听训,也只是做做样子,她知道杨世延从不对自己动怒,最是疼爱骄纵。 “方才阿父错怪了,我是见到阿父心里高兴,才跑了起来,你问问她俩,平时我很端庄的。” 她是自己死去的战友杨卓将军的遗孤,杨世延因为心慕皇后,终身未娶,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养女,因为是战友临终托孤,因此对杨诗瑶也是疼爱有加,虽然对她严厉,却从不打骂。 见杨世延神色和缓,杨诗瑶恬然一笑,扯他的袖口:“阿父应当不生气了吧……” 随后她往罗汉殿内观瞧,自言自语道:“奇怪,方丈明明告诉我宗源哥哥在罗汉殿给监院大人瞧病,怎么不在这里。” 听到“宗源”二字,杨世延倒是有些意外。 “你来找太医令?” 杨诗瑶低头又微微点了点头。 “诗瑶,你又不喜医理,找太医令做什么?” 杨世延忽然发现诗瑶比去岁又长高了些,已经到了他的肩膀了。 甘露寺葱茏的古木里,唱着情歌的鸟雀叽叽喳喳,他的养女长大了,他竟浑然不知。 难道没有血缘的关系,所以不会走心去关注? 那么冯孝惠为何能做到对赵桓征事无巨细的在意? 他的神思很快被眼前的少女拽了回来: “我找太医令大人是想问问太子殿下的身子怎么样了?他都病了大半个月了,我想问问太医令他好些没有。阿父可有消息?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这半月都不好的……我很担心殿下的安危。” 杨世延闻言缄默,不知该如何作答。整个朝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子最近的行踪,即便是,他的人也追丢了。 此时,却见罗汉殿走出来一个翩翩白衣的年轻男子,正是徐丞相的世孙,太医令徐宗源。 似乎是在院里已经多少听到了父女的对话,徐宗源对杨世延行礼后,道: “娘子莫要担忧。太子殿下是风热之症,为免皇后娘娘忧虑,彰显孝道,殿下决定再休息一段时日,尚需要个把月的时日,才能重新亲政。” 杨诗瑶闻言果然卸下了担忧,她料定太医令是个可靠的人,不会骗她。 她与徐宗源都曾经入太学做太子殿下的陪读。如今长大了身份各不相同,同窗情谊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