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声音把正暗自伤心的江晚夏吓了一跳, 转过头来看见来人时,脸上表情已从简单的惊疑逐渐变为惊恐,害怕,心虚。 “二妹,近来可好?” 江凝初笑得亲切,在江晚夏看来却是可怖,心里止不住打鼓。 “长姐……”面对她,江晚夏自认是理亏及势弱的,不仅是从外貌气势上,是从小到达被其光辉蒙蔽的自卑,油然而生出的感觉, “看来二妹过得似是不如意,”江凝初抬眼扫视屋内一切,不过几眼便看见了不少从前江晚夏房里的摆件,其中不少还是坑蒙拐骗来的。 可见江晚夏自入了陆府估计连陆明清的面都没见上,否则也不会遭陆夫人如此对待,要是发现自家费劲心思纳进来的人还不得儿子欢心,那手段也不见得多高明, “长姐,晚夏知道错了,长姐你帮帮我吧,” 一瞬间无数念头闪过脑海,江晚夏倏地跪在她脚边。 “哦?怎么说。”江凝初好整以暇笑着看, “是我一时昏了头,生出这龌龊的心思出来,如今我已尝尽苦头了,还请长姐帮帮我,在陆夫人面前替我说些好话,否则,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下去了,” 江晚夏说话时,江凝初这才仔细打量着她,这才短短数月的功夫,整个人身形瘦了一半,形如枯槁,原本乌黑的亮发如杂草般干枯发黄, 本无心听她诉苦,可到了后半句方知她这番心思,只怕后悔是假,想借她的面子让自己在陆府后院重新站起来才是真的目的。 江晚夏也的确是这样想的,没了娘家的支持,又是如此身份,遇上一个不慈的婆母,日子可以说是过得举步维艰了, 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后院待上了不知多少个白天黑夜,男人没盼来,江凝初来了,若是能讨得原谅,兴许还有一线转机。 “好啊,”江凝初的声音穿来,江晚夏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把账给算清了,” 账?这是什么意思,江凝初难不成是为着这事来的? “长姐说笑了,什么账?府中的账目不都是你在管着吗?可别记错了,”江晚夏声音颤抖,说到后头竟是听不见声响了。 “不是钱的账,是人命的账” 江凝初的声音如冬夜里冷风,寒冷而坚毅,是刺骨的寒凉,一寸一寸剖开那一张张虚伪的面皮。 听到“人命”这两个字,江晚夏的反应如同惊弓之鸟般,神色紧张,张口竟说不出半个字出来, “惜云,将东西拿来,” 江晚夏看见惜云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那熟悉的颜色刺入眼帘,惊起心中汹涌,连连向后退去。 江凝初似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闪电般出手,一手钳制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拿来那瓷瓶,撬开嘴对着下去猛灌, 江晚夏想奋起反抗,试图发出声响引来外面的人,可皆无济于事, 惊觉屋外或许是没有一人守着,而江凝初的力气也是出奇的大,感觉自己的下巴要生生被扭断, 来不及等江晚夏将药汁呛出去,便又是浓厚的药汁入口, 等瓶中见了底,江凝初才嫌恶地甩开了人。 “你最好识相些,否则不单是你,亦或是卢姨娘,我自有法子收了你们的命,” 江凝初对着瘫坐在地上双目死视着她的人道,随后便出了这间屋子。 江晚夏后知后觉,心中涌起不甘,与生理性的恐惧,她感觉刚才喝下去的药汁正一点点蚕食着她的五脏六腑,将身体掏空。 她诡异地笑了笑,喝了这东西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 凄苦,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