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娘子,咱们这些女师傅们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水都喝不上,说实话我这只干体面活的都有些受不住了,” 于仆妇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疲惫,眼下乌青分明,其上眼睛锃亮,隐隐泛着兴奋的情绪, “近日是会忙绿一些,我已让吴皓去加招人手了,马上就会开新店了,等店内人少一点了,过几日就给她们放个假吧,” 江凝初一手翻看着这月内点绛唇的账目,于仆妇是管账的一把好手,这账目条条清晰, 过了一会儿,江凝初嘴角上扬,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娘子,这京城内还要再开新店,是不是有些多了。” 于仆妇斗胆问一嘴,煞是惊讶,可没见哪家店铺能在一城之内分布这么多家的,便是那前朝的袁记老字号也没这排面啊。 江凝初抬眼一视,轻笑回答道, “你细想想上京城有多大,不乏有些人耐不住车马劳顿,铺子都是好地段,每日人挤人,自然就不愿出门了,这分店开得越多越好,既能分流,又可加大名气,” 等到点绛唇遍布上京城,成为家喻户晓的铺子,就不怕少了顾客了。 蔻丹是个长久买卖,都有稳定的受客女性,点绛唇的存在可以称得上是拉近了上流阶层与平民百姓之间距离的一小步,让原本珍贵的东西变得人人可及。 虽然效果甚微,但却是勇开先河, 蔻丹材料昂贵,但每次使用的量不多,世家小姐在家使用时剩下的都会丢弃,若是按次来算,那便大大降低成本。 “这个月之内,吴皓会处理好所有的事宜,若是需要你指点一二的,还请于婶留个心眼,帮衬一二,” “娘子这说的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娘子吩咐的事我自当尽心尽力。”于仆妇眉开眼笑,笑意盈盈答道。 江凝初斜眸看向点绛唇门前洒落的光斑密密疏疏,星河般洒落一地,灿烂旖旎。 …… 步入初夏,清晨白露,水润的露珠伴着翠叶摇曳生姿,旭日初升,空气中浮动一层燥热。 江凝初坐上马车,去往北郊马场,此行一为游玩避暑,顺便去查看马球场和林场的情况。 北郊的场子和点绛唇不同,是依地而建,故而营业比点绛唇晚了些时日, 月初完工,这几日才陆续迎客。 江凝初身着一身水蓝色襦裙,靓丽的颜色如被水洗过后的天空,清新怡人,一只海蓝宝发髻点缀乌发,淡雅活泼。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江凝初侧坐在马车上,思绪随车轱辘滚地的声音被拉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记忆也被拉往一月前。 是日,大雨初歇,自那日后,江凝初未曾再见过谢宥珩,前来查案的都是大理寺的官兵们,她有意打听,知道的不过是他每日照常上下衙门,执行公事的消息。 想着想着,她自己都被惊到一怔,无语凝噎, 谢宥珩是国公世子,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怎会为这些小事亲自出面,自己真是多想了。 江凝初安慰自己时自动规避了心底那一抹情绪,她不知道谢宥珩为什么不出现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见到他,这一切好似都是自然而然,顺意而为,无从察觉。 心底的情绪也不过刚刚泛滥,便又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扑灭。 直至一日,她正在小憩,惜云奉上一封信件,落款来自谢国公府, 蜡黄的信纸上锋利刚劲的字迹氤透了信纸,散发出墨香,整齐的板书上出现的几块墨团显得格格不入, 谢宥珩没有说多余的话,字里行间客气官方,好像只要透过字面就能看见他定坐在书桌上,冷眼执笔, 谢宥珩只是告知她不久之后就要下西南,让她提前把上京城的事务处理好,免得到时候远在千里之外还要忧心, 于是赶在这几日就将分店,北郊的事处理妥当,离谢宥珩规定的日子还有好几日, 趁着一场硬仗之前,溜出来放松放松。 此行在球场开马球会,不光是江凝初,还邀了沈颜汐等一众娘子,一半是与好友玩乐,另一半则是宣传造势,打进贵族娱乐圈。 江凝初吩咐白芷姐妹二人去马球场后院客舍卸物件,收拾客人屋子,自己带着惜云去了另一间收拾好了的屋子。 一进屋,扑面而来的浓厚熏香味,直冲天灵盖,拨开眼前迷雾,沈颜汐和谢姝玉正拿铜签拨弄着香炉里的炉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这香挺好闻的,在哪儿买的?”沈颜汐问道。 “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