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底事多,朝廷将休沐日改为七日一轮。 忙碌的沈平承早早地起身,用过早膳后,去瞧过熟睡的恒儿与练武多时的容纾后方才离家。 冬日清晨天还没亮透,路上只零零星星几个商贩早早占了一处地方摆摊,大路宽阔,马车直前。 到了宫门口,沈平承便与同僚们一般下了马车。 近段时间,不少在朝官员被派往各地出差办事,眼见着来上朝的同僚越来越少,要见着几个眼熟的当真是容易了不少。 譬如明亲王盛瑞。 盛瑞恰见沈平承下马车,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盛瑞朝着沈平承拱手行礼。 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沈平承只得与他回礼。 …… 朝中。 盛瑞本不是什么爱在朝堂上发言的人,但今日,他的上奏次数格外多。 “兵部郑尚书接见了凉州来的一位将官,也知悉了凉州战乱逐渐平息的喜事……” 盛瑾心下觉得不妙,就又听见盛瑞道:“待熬过了今年寒冬,臣望陛下将凉州兵力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凉州驻守,另一半充入河州补充河州兵力!” “此举会导致凉州兵力短缺,若匈奴再对我大盛国土发起进攻,我大盛怕是防不过!”沈平承沉声应道。 盛瑞故作疑惑,“毕竟凉州战事已慢慢平息下来,在明年春日再募一批兵士入凉州接替去河州的那批岂不美哉?毕竟河州兵力短缺,陛下都动了在河州蓄兵的心思了!” 在朝堂上,河州的地位甚是尴尬。 河州是帝王之乡,本该由皇家掌控,但到了盛瑾这一代,河州多数地区落入了秦家之手。 为保帝王颜面,众人谈论兵家之事时会尽量避开河州。 在得知盛瑾极有可能在河州储备了自己的兵力,众官一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盛瑾紧了紧拳头,“无稽之谈罢了!” “那是臣想多了……”盛瑞一笑,朝后退下了。 即使盛瑞退了一步,但此事还是在朝廷众官的心里留下了一道坎儿。 —— 朝后,沈平承顺利取到了卷宗,碍于今日与盛瑾去帝宫书房谈事的同僚甚多,沈平承取到卷宗后并未在宫中逗留。 回到家中,正是午膳时分。 沈平承途径练武场,见妻子还在练武场上舞剑,不禁为之驻足。 容纾不知沈平承的到来,依旧携剑起舞,练得起劲儿。 容纾白日练武,黑夜习兵书,全然做好了去河州带兵的准备。 年后,他们就该分别了…… 正当沈平承暗自感伤与几个月后即将到来的分别时,容纾发现了他。 “夫君,你今日怎回来得如此早?”容纾扯过兵器架子上搭着的一块巾子擦着面上的汗水,走向了沈平承。 见容纾衣着单薄,沈平承忙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拉开,将容纾一块儿包裹着。 “身上还流着汗呢……当心吹风着凉!” 虽说裹上温暖的披风使容纾愈发燥热,但她还是不忍心拒绝沈平承的好意。 “今日取到了李海留下来的卷宗,用完午膳咱们一起去书房看看!”沈平承搂着容纾往独华院走。 午膳时分,家中正热闹着,许是闻着饭菜的香味,睡了好半天的恒儿竟然赶在这个时候醒来了。 一早上没见着恒儿,容纾连忙从摇篮中将他抱起,在他柔软的胖脸颊上亲了几口。 母子俩感情好得很,恒儿搂着容纾的脖子,趴在她的肩头直笑。 沈平承站在一边稀罕地对着胖儿子上摸摸下摸摸,最后将恒儿面上的笑容弄没了,还恬不知耻地评价一句,“穿得跟只狗熊一般!还怪圆润的!” 穿得似狗熊一般的恒儿直往容纾身上贴,甚是不想看成日欺负他的爹爹。 照顾着天气寒冷,容纾还日日坚持练武,沈母精心为她炖了人参老鸭汤补身体。 岭南人最是擅长炖各种各样的汤汤水水,婆婆住在沈园的这段时间,容纾没少品尝婆婆炖的靓汤,见容纾喜欢,家中的几位妈妈嬷嬷都自发与沈母取经。 接连喝了几个月的补汤滋补身体,容纾的身子比从前好上了不少,每每有御医过来请脉时,总要夸赞容纾的身体底子不错。 大人们都坐在桌边吃饭,没人舍得将恒儿丢在摇篮里不管。 于是沈平承负责一手抱着恒儿,一手用膳。 恒儿直勾勾地盯着沈平承,不自觉地张开小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