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面容,许是给亲朋好友吊唁的。 不过,倒是方便了程晚和苏暮。 程晚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先生莫怪,先生莫怪,请安息!” “胆子倒越发的小了。” 言罢,苏暮左手拉上了程晚的手,并且让出了一个身位来,右手持银针,径直探上百里极的脖颈。 银针见血变黑,真是中毒。 苏暮将棺盖又挪动了一些位置,拿起手边的蜡烛,将百里极从头到脚都照亮了。 “奇怪,竟然丝毫没有中毒迹象。” 程晚听苏暮这话,好奇心也越发的重了。 再加上握着苏暮的手,胆子也变大了一些,开始探头探脑的研究里面的情景。 确实,死状和正常死法没有任何两样。 “可惜,不能开膛破肚。” “……是不是太血腥了。”苏暮有时候觉得程晚确实挺狠的,对自己也好,对旁人也罢,但有时候又觉得她定然是虚张声势。 程晚缩了缩身体,和苏暮对视了一眼:“开玩笑的,别当真……”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取血分离,可以将毒药分离出来……”程晚每次边思考边说话的时候,神情都特别严肃。 苏暮盯了她半天,程晚被盯的发毛:“苏大人,别再盯着我了,很恐怖……” 苏暮自然不会怀疑程晚的方法,只是这取血,他是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要劳烦程讼师亲自动手。” 程晚一时语塞,倘若换个陌生人躺在里面,程晚都不会如此慌张,也不会犹豫不敢下手。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身后突然飘来一个压着嗓子说话的声音:“两位遇到了什么麻烦?” 程晚整个人吓得一激灵,握着苏暮的手一紧,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眼睛都直了,不敢到处乱看。 “芸姑娘,你何时来的?” 苏暮一边说着一遍拍了拍程晚的手,安抚她。 “刚来不久,他们明日就要将父亲火葬了。你们确定我父亲是中毒吗?” 苏暮将银针递给百里芸:“确定,不过还要劳烦芸姑娘,能否取令尊少许血液,提取毒药。” 百里芸犹豫了片刻,拿着刀,硬着头皮上了。 程晚僵硬着身体给百里芸让了个空。 当苏暮看到那一小碗半凝固的血液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身体的排斥,剧烈的颤抖起来。 程晚找了个酒壶,用蜡烛烫了烫,将剩酒到了出来,把血液灌了进去。 “喝点!压压惊。”程晚拍着苏暮的背,手紧紧的握住他。 “……你真是做的出来。” “……” 突然外面亮光冲天,许是耽搁太久,百里珏向来疑心重。 “我就知道瞒不了多久。”百里芸嘀咕道。 “来这边,这边有一个小门,是通往后院的,还是小时候丰儿为了逃避责罚开的门。” “你们到了后院之后,朝西走,便是后门,后门出去,是西街。” 程晚带着苏暮仓皇逃离。 后院之中,只有零散几位守门的小厮和丫鬟,并不构成威胁,两人飞檐走壁,熟门熟路,毫无阻拦。 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烧焦的刺鼻味,程晚回头一看,只见前院火光冲天。 “她不会想不开吧!” “应该不会……”苏暮有所迟疑:“说不定还能保下百里极的尸身。” “有何说法?” “倘若火葬之前,已被火烧,便是降天灾,视为不祥。” “真的假的?” “假的。” “……” “今个市面上流通的小话本讲的就是这个。” 程晚眉头一皱:“这怕不是都是计谋吧……” “看破不说破。” 夜风很凉,薄薄的夜行衣根本挡不住风,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连夜灯都没有几盏,全凭高高的弯月照亮前行的路。 惊吓过后,程晚更是冷的直哆嗦,便开口寻了些话题,用脑子调动全身的热量。 “苏暮,你的晕血症是不是自那年程将军惨死之后便落下了病根。” “嗯,不仅如此,还失去了少许记忆。” 程晚突然有个大胆的推测:“我母亲似乎会催眠之术,而且也将这门手艺传给我了,会不会是我对你下了什么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