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是二爷做的,也无人敢说什么,毕竟整个枫城的经济命脉都在他手里。” 程晚在刑事诉讼中向来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会先给对方做无罪推定,然后再出牌,一击必中。 与苏暮的意见相左,便也不纠结,换了个话题:“矿石有眉目了吗?” “百里家的货物基本都是陆路运输,并无疑点,而且据百里芸所述,他们家只剩下小山头,里面并有值得开采的石头,已经荒废了很久。” “那就奇怪了,这么多的矿石怎么会凭空消失,即便磨成粉,也得有途径才行。” 程晚另一件在意的事情便是千金赌坊,在都城的时候,苏暮不让程晚查,如今到了这里又碰上,是天命难违,定要查个底朝天。 “苏大人,我们好久没有进行一些惊险刺激的事情了……”程晚不怀好意的笑着。 苏暮早就猜到,便也不藏着:“今晚去?下雨的话防守肯定薄弱。” 程晚看着外面的天气皱了皱眉:“明晚吧。” “行火葬是不是需要什么流程?” 苏暮眼神放空,回忆了一番:“虽有火葬这一仪式,但只有特殊情况,比如受到疫病,才会就低烧掉,正常情况,至今从未碰到过。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说烧就烧了……” 说着说着,还动气了。 谢衣在一旁听了个正着,他本就是海上出生,对如何安葬一事倒无甚在意,毕竟在海上行走,大都行的海葬,也都留不下完整的身体。 “大人,程讼师,我听说,这火葬,要先报衙门,写明原因,装订成册报户部。可这么一来一会便要个把月,所以衙门有优先决定权。” “不过,我今天听衙门里的官差说,府尹大人还在犹豫呢。” 程晚看了眼苏暮,本想开口,他反而先解释道:“就怕百里珏施压,这里天高皇帝远,我与皇室关系再密,也架不住他们在本地的势力。” “那便明晚吧。这事还需与百里芸通个气,方便我们在百里府中行走。”程晚托着腮,叹了口气,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多少有点感慨。 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阳光明媚,可这温度说降就降,已经明显较之昨日又低了几度。 这里能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应该也会迎接最早的冬季。 程晚心里装着事,近来都起得很早,于是很自觉的出门买早饭。 一早上也么见到苏暮的影子,询问之下才知道,做个夜里便去了衙门,想来是在那处过夜的。 谢衣拿着衣物去衙门和苏暮汇合,程晚和叶东篱则去讼师所开门营业。 今日讼师所安静的很,没有闲杂人等前来闹事,反而有些百姓开始在门口探头探脑,想必是之前见有人砸程晚的铺子,也不敢上前,今日无人生事,便有了胆子。 程晚看着样子,恨不得出门请他们进来,可这样的做法为讼师所不齿。 而叶东篱,百无禁忌:“老板,我们在不开张,要关门大吉了。” 言罢,出去询问了那三三两两的百姓。 一开始,叶东篱还信心满满能为他们解答,后来的问题就涉及到律法,只好请进去让程晚答疑解惑。 这么一番忙碌下来,到过了午膳点。 枫城的百姓热情好客,心里过意不去,便门口买了碗馄饨给程晚和叶东篱,权当赔罪。 “东篱,你说,是枫城人的善意滋长了那些人邪恶的念头,是吗?” 程晚吃着馄饨,心里却对那些在高位的人愈加的厌恶,真是白瞎了满城善良百姓。 叶东篱不知如何评价,便干脆不说话,安静的吃着,一口一个馄饨,却吃的如鲠在喉。 随着气温的变化,天黑的也更早了,不久前晚上还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如今街上只剩下零星几位店家在做着收摊生意。 城里偶见几位喝花酒的男子在街上摇摇晃晃的走着。 程晚和苏暮两人一身夜行衣,融入在漆黑的夜色中。 白日里,已经和百里芸通过气了,她会想办法支开灵堂的家仆和守卫。 拿着百里芸的地图,两人很快便摸索到了灵堂。 堂中无人,更显堂中空旷,之一棺椁停在中间,加之夜风一吹,程晚不禁抖了两抖。 苏暮见她狼狈的样子,低声浅笑,却被程晚一个白眼回怼。 两人环顾四周,也不知百里芸去了何处。 奈何时间紧迫,便直接上前验尸。 百里极的棺椁并没有全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