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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缠上的第二十三天】(3 / 4)


音,自楼外的高空之中传了上来,艰涩道:“素素,你莫要管我们了……太子让我们死,我们大抵是活不了了……”

赵乐俪的乌发湿了个透彻,鬓间的发丝捻成一绺,薄薄覆在苍白的面靥上,雨水灌入眸睫,眸前覆上一片寒凉的朦胧。

赵乐俪牙关紧叩,倏然觉得这个男子窝囊已极。

岑氏一直在呜呜哭泣,一个劲地数落赵闵的不是,若不是他当初倒戈于太子,野心配不上能力,也就根本不会落入这般境地。

赵闵默然不语,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赵乐俪并未松手,反而将绳索扯握得更紧。

通过岑氏喋喋阐述,赵乐俪才知晓了先前她所不知的事。

宋谟将赵芷带入了东宫,教她替嫁。

宋谟已经准备好一座棺椁,将杨隐的尸首放入里面,行将对外宣称,赵乐俪已经亡殁于谢魔头之手。

赵乐俪预感太子要杀掉她,但没有想过,他事先做了这般周全的筹备。

此情此景,父女二人的视线,在虚空之中交汇上了,赵闵思量及了什么,艰涩地吞咽下一口干沫。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道:“阿俪,我诓瞒了你……”

赵乐俪一听,眉心微蹙,俯眸凝住赵闵。

赵闵道:“你母亲当年在宋熹帝的千秋岁上,之所以会下落不明,其实……这另有隐情。”

一语掀起千层风浪,赵乐俪心神受到不轻的撼动。

这是十七年以来,赵闵不曾对她诉诸过的事。

早不说,晚不说,偏生等到她开始着手调查母亲下落的时候,赵闵才肯愿意透露一丝风声。

这也正是出乎她意料的地方,她以为赵闵全不知情,纵使知晓内情,但也不会坦诚。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生死一线之间,他愿意坦诚了: “我给你的供词是,当年天子北上,山宴上举行千秋宴,当晚席宴上,出现诸多行刺的刺客,你母亲亦是被行刺在列,我护她不力,她负伤潜逃,坠崖而亡……”

赵闵话锋一转,道:“其实,真实情状并非如此。”

“山宴那一夜,也无风雨也无情,没有突袭的刺客,也没有任何外来的意外,你母亲也并非遭刺而亡。”

赵乐俪怔了一会儿神,克制住涌动的心绪,凝声问道:“那么,母亲究竟为何会下落不明?”

问了此话,她掌心的力道松懈了些许,麻绳猝然就从虎口快然脱落!

赵闵刚要言语,这时候,穹顶之上惊雷滚落,杂糅着岑氏一记尖哨般的惊叫,昏晦的天地之间,刹那之间,电闪雷鸣,天光亮若白昼!

赵闵和岑氏急遽地朝下空跌坠而去!

赵乐俪一举紧紧扯住麻绳,身躯到底被拖着前倾几尺,整具身体滚碾在地,痛感传遍周身,也是在这样的时刻里,她蓦觉地面的石砖传了一阵灼烈的滚热之意。

赵乐俪用余光朝钟鼓楼下面撇去,头一眼,悉身血液骤降成了霜。

不知何时,钟鼓楼被一股熏天的烈火所吞没,底层已然是一片熊熊火海。

此间掺杂着诸多横木椽梁折裂坍塌之声,橘橙色的烈焰滚滚而来,雨侵不灭,火势犹若吞天覆地的凶兽,伴随着巨大的威压,排山倒海地朝着她倾覆而至。

赵乐俪感受到一阵堪比地动山摇般的颤晃,自己的一颗心,也在不安地摇来晃去。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一阵剧烈的胀疼。

诡谲地,眼前又重现了十余年前,寒山寺起火的那个夜晚,奔走嚎哭声、断木崩倒之声,不绝于耳。

火起之夜,她与慈氏走散,如一尾失去主心的飘苇,被失控汹涌的人潮裹挟其中,眼看就要被倾轧其下……

这是过去十余年以来,她频繁梦到的场景。

太过于真实,仿佛在很早的时候,她就亲身历经过。

如今,梦魇之中的场景,在现实之中,真真实实地重现了。

赵乐俪神识恍惚,整个人辨不清眼前究竟是梦还是现实,身躯竟是气力顿失,只能枯坐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烈火。

掌心与腕骨俱是剧痛不已,满是勒伤。

那一条栓着两条人命的绳索,一霎地掸开了她的桎梏,势不可挡地朝下空跌坠而去……

-

谢圭璋赶至钟鼓楼之时,楼外尽是闻火赶来的皇家禁卫,督爷俞昌也在此间,谢圭璋根本不欲与他缠斗,更不想被前仆后继的兵卒绊得挣脱不开,当下施展轻功,直直掠上了楼去。

因为情势紧迫,他暂且忽略了蛰伏于暗处的勇士营的存在。

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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