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公子,别来无恙。” “朱爷?”慕景白又惊又喜。 原来,这老头正是“醉饮楼”的掌柜——朱隐。朱隐一人掌管着诺大的酒楼,黑白两道都与他有所相交,由于他年近六十,在南城地界,大家都敬称他为“朱爷”。 “公子要的牡丹红梅,老朽已让人送到了春景阁,这是银月签,还与公子。” 慕景白连忙接过,还礼道:“多谢朱爷。” 慕涟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人还没来,签已经到了,还麻烦起你朱爷来?” 正说着,就见朱爷身后的小姑娘脚步轻盈、举措可爱跑上前来,向慕景白笑着福了一福:“小玉见过公子。” 慕景白赶忙向小玉也还一个礼,“这位是……” 慕涟道:“这是朱老的女儿,也是你采芹哥的妹妹,小玉。” “小玉妹妹好。” 朱小玉笑咪咪看着慕景白,红着脸道:“公子,我之前在外面看你半天了,你长得真好看。” 慕景白有些目瞪口呆,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胆大,小小年纪便能这样直言不讳,实在是令他汗颜。 慕涟又向小玉道:“小玉啊,还有这二位,我给你介绍,这位是你陆叔,这位是你陆斐哥哥。” 小玉乖巧地向陆守父子行了一个“福”。陆斐忍不住从他爹身后绕到小玉跟前,憨憨笑道:“你是采芹大哥的妹妹啊,你怎么那么小,倒不像他的妹妹,倒像他的女儿。” 一旁陆守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嘲讽儿子道:“就属你大,你最大,大得连字也认错。” 陆斐听了,只好闭嘴。可是他怎么看朱小玉的年纪,都要比采芹哥小很多,的确更像是采芹哥的女儿。 小玉却大方笑道:“陆斐哥哥有所不知,我并不是采芹大哥的亲妹妹,我是爹爹收养的义女,而且,我也并未见过采芹大哥。”说完,她抬手拉起慕景白,笑道:“公子,不如我带你去春景阁吧,你一定还不认得路。” “这……”慕景白还不及说话,就被她拉着跑了出去。 陆斐见二人出去,也急忙追上去:“小玉妹妹,我也不认得路,等等我。” 见三个孩子跑出雅间,朱隐便亲自沏了一壶茶来,给慕涟斟上,在慕涟的示意下,和陆守一左一右坐在下首。 “庄主和陆师父一路前来,都辛苦了,老朽照顾不周,还望庄主见谅。” “一路观山戏水,倒也不累。只是苦了阿守,又冷又热,折腾得够呛。” 慕涟笑说着,端起酒杯道“阿守,我看你也累了,赶紧回去歇息,把这身衣裳也换一换,安顿安顿随行的家人和斐儿。” 朱隐忙道:“老朽已让后厨在后院备下酒菜,陆师父换了衣裳就去吃饭吧,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饭已经好了?你这个老头,怎么不早说。”陆守早就又累又饿,听了这话,哪里等得,连忙起身要走。 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庄主,您不走吗?” 慕涟笑道:“我早已吃过,你去吧,我和老朱在这里叙叙旧。” “是。”陆守方才笑着出门。 朱隐亲自送他到了楼下,吩咐小二带他去房间,然后方匆匆赶回来。一回来,便立即上前将房门关紧。 “老朱,你知道我不想来京城,却千里迢迢写信让我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朱隐叹了口气,拱手道:“老朽也是万不得已才请庄主亲自过来,还请庄主见谅。” “罢了罢了,这些虚礼免了吧,我人都已经到了,你得让我明白为什么吧?” “庄主暂且稍安勿躁,在老朽说出详情之前,斗胆想先请问庄主一件事,不知您这一路进京,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慕涟想了想,道:“危险谈不上,倒是这一路上过来遇到不少劫匪,好在有阿守在侧,那些草莽也都未能近身。” “什么样的劫匪?”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一路上的劫匪,竟一多半都是当地百姓。阿守曾抓了一人来问,从他口中得知,明王出征之后,朝廷赋税突然增加了三倍之多,许多人一年的粮食一夜之间全被收走,大年三十还在外头要饭。更有甚者,还当街卖孩子,简直民不聊生。不过,怎么感觉到了涼都,却完全没人提起这件事?” 朱隐道:“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唉,老朽在这个节骨眼让庄主进京,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本庄主人都到了,你才说这话。我还想借此机会去出见见老友,现在看来,还是先观一观情形再去,以免不小心卷入此间浑水。” “庄主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