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而敏锐地传递过来,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让罗戟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也一阵阵发麻,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像飘在云端。他的手臂轻轻拢着她的后背,像是捧着一件只要触摸就会粉碎的瓷器,只能靠衣服布料的接触感知彼此的体温。 但是罗戟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肩胛骨。那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颤动着、玲珑秀致的一对肩胛骨。 为什么女孩儿会长成这么纤细的样子,这得多容易受伤?罗戟从心底升腾上来一种要保护青杳的欲望。 回家的路上,罗戟闷着头在前面走,他知道青杳在后面踩着自己的影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不痛不痒的话,罗戟自己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些啥,只记得心头如一团乱麻。 青杳,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能做伤害你的事呢?就算全世界都要伤害你,我也要像螳臂当车一样拦在你身前。 罗戟起身走到土炕边,伸出手摸了摸青杳的头,头发带着她的体温,又软又滑像她织的绸缎。青杳翻了个身,露出整片后背,一半的被子压在身下,不多时又仿佛觉得硌全部踢到脚下去,就那么蜷成一团继续睡着。让罗戟不禁想到两人小时候同睡在这张床上半夜抢被子的往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顾青杳晚上睡觉还在踢被子,不到冻醒她是不会发现的。 罗戟无奈地帮她把被子盖好,被角掖严实,本来还想用食指刮一刮她的脸颊,但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他抱起铺盖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青杳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惦记着罗戟天一亮就要动身回营房,青杳心里揣着事,鸡还没叫头遍自己就被冻醒了,起身一看被子在脚下,而地上没了罗戟也没了铺盖。 天还没亮,青杳端着蜡烛悄悄地移动到蚕房,看到罗戟好大个人却像个婴儿似的蜷在这斗室之间睡得正熟,心想搞不好是自己夜里打呼噜吵着他了,有些过意不去,关上蚕房的门去鸡窝摸了两个刚下的蛋去厨房操持早饭了。 青杳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鸡正在叫第三遍,婆母正在和对门的赵家婶子小声地说着什么,看到青杳出来赵家婶子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说是来找婆母描个花样子,青杳就堆起热情而虚伪的笑容邀她进来一道吃饭,婆母也顺势拉着赵家婶子不让走,赵家婶子嘴上说着要走,眼睛却一直在偷瞄青杳的屋子,还跟婆母眉来眼去的样子叫青杳看着有些心烦,赵家婶子是出了名的大嘴巴爱搬弄是非,没少在背后跟婆母一起对自己挑挑拣拣的,青杳其实挺烦她。 “赶紧去叫二郎起床啊,端着碗傻站着干嘛?”婆母开始对青杳下达指令。 青杳忙把碗放在院中的桌上,手指已经被烫得有点生疼,这时罗戟打开蚕房的门,一边伸懒腰一边走出来。 青杳留意到赵家婶子刚才那种怀有隐秘期待的表情突然落了空。 “哟,二郎回来啦?怎么不在屋里睡?” 罗戟哼哼了一声,自顾自去打水洗脸,没理会赵家婶子。 公爹拄着拐咳咳卡卡地出来,赵家婶子的跟婆母的窃窃私语和相互拉扯也就告一段落,找了个理由颠着小脚走了。 青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背就挨了婆母狠狠地几巴掌,婆母的手掌又厚又硬跟小板子似的,打在青杳的背上生疼,青杳失了先机没跑掉,被婆母拽住胳膊狠狠地打了五六下。 罗戟脸上还滴着水,赶忙过来拉开婆母:“娘,一大早的,打人做什么!” 青杳趁罗戟拉住婆母的这点功夫忙躲开几步,只见婆母把罗戟拉到一边,用青杳也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是叫你昨晚睡在她那儿吗?你怎么回事!早知道把门给你俩锁上。” 罗戟不耐烦地甩开婆母的手,公爹叫二人吃饭,青杳看了罗戟一眼,他也正看着自己。青杳连忙跑进厨房躲起来了。 饶是青杳再后知后觉,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知是谁先蛊惑的谁,青杳猜测多半是一拍即合,公婆想让罗戟“代行兄责”,并且找来最爱传闲话的赵家婶子来作见证,只要被她看到罗戟从自己的房中走出来,青杳一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要是有了孩子,为了“家丑”不外扬,公婆再怎么磋磨自己青杳都得忍着,更甚者,去母留子也是可能的,青杳想着,背后生出毛骨悚然的寒气。 人心都是肉长的,青杳嫁进门也快十年了,哪怕是个小猫小狗也该有一丝怜惜,青杳气得胃疼,吃不下饭。 所以,罗戟是跟自己一样蒙在鼓里,还是…… 不,罗戟肯定什么都知道,公婆不会瞒着他的。 青杳又涌上一层复杂的心绪,罗戟如果昨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