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甘堕落。 而那天,她记得他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你。 她记得自己也被气笑了,问他,你说呢! 他斯文的一张脸铁青。恼羞成怒。又是一个水果盘子劈头盖脸。 他带她去酒店大楼后街的小巷子里吃一顿排档宵夜。 他指着她鼻子一顿说,好几年没你的消息。你就这。 她说,我也没想。你也很有心。 她也没想过那么多年过去。她把他当成无情无欲深藏在暗影深处的树洞。已是一个形式化了的树洞。木匣子。没想过他有心关注着她。还记挂着她。并不算一个形式。很感动。那两下的劈头盖脸,很感动。 她知道他又要摔筷子。但他不会。 他把她安置下来。 给她安排住房。出行车辆。安排她一个月出一幅画。 他说到做到。 她如个幽魂。寄生在苏世清之下。他是她的支点。是她生命的见证者。 苏世清是商人。读过书,有思路的敏锐商人。而且他了解叶四季。 他曾经给她安排好的住处,最好的衣食住行。有一天,她开着他的车出去。回来后,她说要住这种房子,他便马上安排。 她现在靠苏世清生活。并且已经不想做任何改变。 就像她原来所认为的,苏世清是她在这个世上仅剩的最了解她的人。他是她的旁观者。他是她人生的说明书。这世间唯一能说明白她的人。在他经手 的书画生意里,有那么些画,角落里标注着她的名字。她是他经营的一个小画家。 如果她要活下去。苏世清是她唯一可寄生的。 不再会有别人。 而现在。 他把烟摁灭。他说,现在我依然这样想。四季。他说,我们离开这里。去重新生活吧。在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忘掉一切。 这个很久前认识的人。久到再见,曾寄托过的每好精神,再见是只愿祝好的人。却说。他曾经暗自的规划里有她。现在也如是。 她说,我这便也已是寻常的日子了。 她看着城南低下头不说话。重新点上一支烟。 沉默。 夹着烟的手捂住他的脸。 沉默。 她看着他两个旋的脑袋顶。总像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充满暴发的活力,也会受伤,委屈得像个孩子。可她也知道。他只是在思考。 她蹲下去。握住他的手。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