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有本事杀了老子啊!” 他是跟着卫国大将军一起厮杀过,不怕死的,可架不住有人怕死。 和他一同出演参军戏的扮演太后的那个男人,原只是以为自己接了一个报酬丰厚的表演。 眼看着又要欺君又要死,整个人早就软的不成样子,“不不不。”他冲着高位大喊,“我们有免死金牌,我们有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 听人大声辱骂冒犯脸色都没有变过的男人,却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面上陡然一寒。 凛冽双眸淡淡睨着这个魂都要吓飞了的男人,原来从那个时候,阿姐就已经计划着要走了吗…… “喜欢父亲还是喜欢母亲?”帝王突然问了一句。 这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刚刚还硬气十足、破口大骂的卫东骤然一寒,猛得抬头就看见姜衍怡然自得的神色。 “喜欢父亲还是母亲?”帝王抬眸盯着他,那目光如同看着卑贱的脚底下的陈泥,他甚至是在笑的,“给你留一个。” 卫东早已离开帝都躲在乡下的父母,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时,被人推搡着,带了进来。 两位老人并没有因为年迈而得到任何一点优待,他们被五花大绑着,手腕上都被勒出了深红色的痕。 苍老的脸上被绑着黑色的布条,遮挡住了眼睛,两位老人看不清前路,只能勾着身子,颤颤巍巍试探的往前走。 可绳结的一头分别由两个壮汉拿着、拉着、拖着、牵引着,他们像是看不到这些一般扯着绳子拼命地往前走着。 几次都拽得两个老人一个又一个趔趄。 只见他们刚走进广阳殿的大门,那位满头银发与灰发交错的母亲,就在佝偻摸索前行的时候没有跨过门槛,又被那几指粗的麻绳猛得一带,差点摔倒在自己卫东身边。 “阿娘!” 自己被折磨的浑身是血只剩半条命的汉子到此刻竟还妄想着起身去扶他那位矮小瘦弱的可怜母亲。 “东儿。” 再年迈的母亲也能够第一时间分辨出自己孩子的声音。 自家孩子了无音讯了半年,如今猛然听到声音,做母亲的自然欣喜万分,她伸着手要去摸卫东的脸颊,“是你吗东儿?” 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后脖的衣领提了起来,同时她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要母亲是吧?” 短短几个字,甚至听起来是,替人着想,宽慰他人的语气,却让人莫名感觉到一股杀意。 姜衍半抬着眼皮看着愣在原地,怒目圆睁,像是恨不得突然暴起杀了自己的卫东,然后轻微勾了勾手。 就见刚刚还像牵狗一样的两个大汉,不知道何时手里拿上两把的剪刀,就是平常人家裁剪衣服的大小。 可能刀刃是真利啊,在这寒冷的深夜里、昏暗的烛光之中,都泛着瘆人的、不可忽视的寒光。 一把剪刀对着他母亲的咽喉,一把剪刀对着他父亲的眼球。 一点一点缓缓地靠近,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肃穆压人大殿之内一时寂静的有些可怕,只有灯花燃烧的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你们做什么?”倒是卫东的母亲,这个在乡下种了一辈子地的瘦弱女人,率先挣扎了起来,她大声喊着,“你们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我儿子可是卫国大将军的徒弟!”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是太子爷的近身侍卫,你们可掂量掂量你们自己,是惹得起还是惹不起?” 姜衍无子,大昭近二十年来就只出过了这么一位太子爷,这妇人口中的太子是谁,他心中自然清楚的很。 他说怎么好好的,他这三年来一点一点捏碎的反骨竟能突然之间死灰复燃。 她这颗被关了三年的心,被锁了三年的心,怎么还是不安分,不死心。 原来是因为那人给她留了后手! 他都死了三年了,她还是不死心,她还是想走! 为了一个早就凉透了的死人,她居然还敢大着胆子跟自己作对! 早就在暴怒边缘的帝王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就踹了卫东一脚,硬生生给人踹到吐出了一口鲜血。 有几滴沾上了帝王的面颊,姜衍却是丝毫不在意,他掐住了卫东的脖子,眼眸微眯,青筋暴起。 眼神像是看着卫东又像是透过卫东在看其他人,“……姜玉煊的人是吧?” 眼前的人已经全然撕开了假面,宛若地狱索命的修罗,他的手紧紧的掐着,没留一丝一毫的停顿和让人喘息的余地。 卫东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