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恭喜恭喜。” “亲家公,同喜同喜。” 看刘裕和臧爱亲都在婚书上签下名字,臧俊和萧氏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臧家有压力,刘家是穷鬼,两个原因之下,结婚六礼全部从简。送走了文吏和媒婆,臧府酒宴开始。 跟匆匆赶回的大舅哥臧焘聊了几句,刘裕就领着四辆马车从臧府离去,一辆车上装着新娘子,剩下的分别带着继母和弟弟,新娘的嫁妆,还有从臧府带出来的一桌酒席。 回到老家京口里已经是戌时末了(晚上九点左右),村里的人们早已休息,只有邻居家听见了动静, “寄奴?你这是......”问话的正是刘裕的奶娘。 “奶娘,小子今天结婚。”刘裕从马上下来,恭恭敬敬道。 “啊?”王氏一脸震惊。 “王姐姐,寄奴今天娶妻,新娘子就在车上。”萧氏把两个孩子抱下来,指了指臧爱亲的马车。 “怀敬,快起来。你寄奴哥哥娶亲了!”听见萧氏的话,奶娘王氏立马转头叫自己的儿子。 两家人开始收拾屋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刘裕家不过两间破烂的茅草屋,一个桌子几张板凳,还有两张快要散架的床。 萧氏和王氏看着穿着大红喜袍的刘裕泪流满面,刘裕父亲的牌位就摆在中间的桌子上,前面点着两根婴儿臂粗的红烛。 邻家弟弟刘怀敬被拉来充当司仪,弟弟刘道怜和刘道规充当小童,拽着哥哥和嫂子拖地的长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简陋的仪式结束,两家人高高兴兴吃完了一桌酒席,孩子们吃得满嘴流油,母亲不停给小辈碗里夹菜。臧爱亲端坐在刘裕旁边,脸上满是好奇,在臧家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 这也是刘裕穿越之后给刘家带来的第一个改变,当时刘裕跪着让母亲坐在主位,萧氏吃饭的时候泪流满面。 时至半夜,一对新人坐在东厢的床上,皎洁的月光映衬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平日里都是三弟跟母亲睡在西间,东间二弟睡床,刘寄奴睡地上。今天哥嫂的新婚夜,二弟只好让位置了。 刘裕摩挲着臧爱亲的头发道:“娘子,委屈你了。” 臧爱亲靠在刘裕的怀里微微摇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这点苦算什么。” “我发誓,以后一定要给你补办一个盛大热闹的婚礼!” 臧爱亲听完丈夫的豪言却笑着拒绝道:“夫君,婚礼哪有补办的,那我现在来到刘家算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等我飞黄腾达,一定重新隆重地再娶你一次,给你一个难忘的新婚!” “好,我等你飞黄腾达。”回应完丈夫冒傻气的话,臧爱亲又小声道:“夫君,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看着妻子通红的俏脸,刘裕的身体也一阵燥热,环住妻子的纤腰开始上下摸索,脑海里想起了后世那些岛国老师给自己的教导。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臧爱亲仰起朱唇,刘裕则低头回应。 “嘎吱!” 早就破烂不堪的床榻抗议,在安静的夜里发出极大的声响。 二弟刘道怜在西厢惊叫:“哥,咋啦!” “没啥事,睡觉!”母亲训斥的声音也从西厢传来。 刘裕扑簌了两下眼睛,看来事情今天是办不了了,指着墙角的茅草堆道:“娘子,今天你睡床上,我睡那边。” “这怎么行,我睡地上,夫君在这睡。” “听话,这是老刘家的规矩!”刘裕板起脸道。 经历了一天的大起大落,臧爱亲很快就睡着了。刘裕看着月光下的新婚妻子,思考着日后的前途。 别看今天在臧府花园说的豪气,沉下心来仔细一想,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干不了。 制盐?现在食盐是国家专营,贩私盐明天就会被砍头。 经商?现在天下兵荒马乱,没点势力出了城就会被抢劫。 考科举当官?不好意思,现在是九品中正制,以现在的身份根本没资格。 就这样想到晨光熹微,刘裕才迷迷糊糊睡着。 ------------------------------------- 天不亮,臧爱亲就起床和萧氏开始忙活,看着儿媳健步如飞,并没有新婚妇人那种一步一蹙眉的神态,萧氏心中一阵气恼,抓着二弟刘道怜就是一顿胖揍。 刘道怜委屈大哭,怎么也想不明白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