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倍。 郑相也明白此刻的状况,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不单单是六桓峰那边无法交差,甚至其余几峰若是被波及,怕也是会对他不满。 这就不是前途是否还在的问题,而是极有可能让他丢掉性命的事情了。 年纪此处的郑相,心头亡魂皆冒。 他赶忙道:“别在那里妖言惑众,这种事情需要天悬城从未承认,其实你念上几句律法就可以被当真的!?” 朱全却反问道:“若是律法都没有用,那依郑大人的意思是天悬山可以凌驾于大虞朝廷之上咯?” 这个反问可谓诛心之言,让郑相顿时静若寒蝉,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朱全却并没有继续难为他,而是继续言道:“而且,天悬城其实早已承认了这件事。” “嗯?”郑相一皱眉头,言道:“怎么可能!?” 朱全脸上在那是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同时那笑容中更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他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着些字迹,同时被摁下了执剑堂的官印。 官印上的印泥还有些鲜红,似乎才被印下不久,郑相警觉的定睛看去,暗觉这东西有些眼熟。 “这是今日一早,郑大人处罚我后,罚没我的家产时给我的收据!” “我拓印了很多份,请诸位与我一起细看!” 朱全将之高高举起,朝着周围的百姓言道,当下他带来的那些明镜台的人,也开始在人群中纷发这收据的拓本。 见众人都拿到了收据的拓本,朱全旋即言道。 “诸位请看,我被罚没家产换算成银钱,共计三百七十六两。” “其中一些杂物价值不过二十来两,剩下的大头就是我父亲给我留在山水沟的三厘地!” “按照天悬城的市价,一厘地价值近一百二十两银子三里地合计,再算上各种杂物,这才被罚没了三百七十六两的银钱!” “而这些在这份收据名录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试问郑大人,如果天悬城不承认此事的话,那为什么会收去我如此巨额的罚款!?” 说到这里,朱全一顿,在这时转过了头,看向郑相,朗声问道。 “又为什么不再我提交这份名录时,提出异议?” …… 蒙瑾错愕的看向眼前的少年。 今日,一大早见朱全时,她对于朱全在执剑堂前的那一系列举动很是不假。 她不知道这个家伙不珍惜自己父亲给的这条命,还自己上门去讨打,到底是为什么。 但当初确实是她在朱仁照那里接到了委托,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所以在与褚青霄等人分别后,她特意去看了一眼朱全。 本意是想好好骂醒这个混蛋。 但见到他时,朱全刚刚包扎好伤口,据说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甚至不能躺下。 可这般严重的伤势下,对方却看上去很是兴奋。 她不解的问他,在高兴些什么。 对方却说出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再大的湖泊,只要将一颗石子投入,都足以在湖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而现在,我找到了那颗石子!” “我会掀起天悬城的波澜,我会撬动这座矗立在大虞南疆的恶兽!” 蒙瑾当然觉得他在痴人说梦。 她不理解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与天悬山抗衡,哪怕天悬山确实做了许多恶事,但这样的擎天巨擘,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寻常人可以撼动的。 但现在。 蒙瑾忽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朱全并没有那么蠢。 相反他很聪明,他那看上去愚蠢的举动,只是为了迷惑敌人。 而现在,他手握那枚可以再天悬城激起波澜的石子。 蒙瑾并不觉得,他一定能撼动这么强大的天悬山。 但作为一个寻常人,能让天悬山这样的存在,被搅动风云,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 朱全质问,让郑相的脸色瞬息煞白。 他的心头,并没有蒙瑾那么多的感慨。 在这一瞬间,涌向他全身的只有浓浓的恐惧…… 朱全所言的是一条铁证。 一条证明山水沟居民对于山水沟土地有着使用权的铁证。 有这条铁证在,就意味着,六桓峰失去了山水沟那片广袤的土地,损失了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计的银钱。 同时也意味着,之前天悬城扩建时,侵吞的地界也有这样的错误发生,如果大规模的索赔从民间发出,各座神峰,都会面对极大的麻烦。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因为自己一时贪念,收去了朱全的罚金。 现在摆在神峰面前的无非两条路。 其一是赔付各个居民发起的数以十万计的赔款。 其二…… 是将这一切的错误归咎于收去了这银钱,造成了这场事故之人。 郑相在脑海中,将自己放在了神峰峰主的位置上,怎么想也想不出半个,这些峰主为自己,而赔付巨额赔款的可能。 想到这些,郑相的脑海中已经一片恐怕,那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