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抬步离开。 南烟站在原地,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目露怔忡。 下一秒,她冲进房间,很干净,一切都没变。 甚至之前被他踹倒的床尾凳也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她眼皮一跳。 走到浴室门前,南烟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推门的勇气。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状态,深吸口气,缓缓推开。 即便早有准备,但看到一地的狼藉和满满一浴缸的血水,她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 傅律霆驱车回到老宅。 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当然还憋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面上却丝毫不显,一双眼睛又冷又沉。 他简单换了身衣服,找到管家:“昨晚大门值班的是谁?” 管家报了名字。 傅律霆:“找来。” 很快,人带到。 “昨晚十一点之后,有谁来过?” “没有人。” “你确定?” 对方点头,信誓旦旦:“大少爷,确实没有人,不信你可以查监控。” 傅律霆面无表情:“辞退他,准备证据向法院起诉其所在的安保公司。” “大少爷——”保安目露惊恐。 “最后一次机会,我要听实话。” 保安怕了,尤其傅律霆这副“我不讲证据,只想整死你”的样子太恐怖了。 “昨、昨晚十一点半,二房的少夫人回来过。她走的后门,让我抹掉监控,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来过,作为回报她给了我两万……大少爷,就是这些了!我、我鬼迷心窍,我不该……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管家狠狠皱眉,抬手叫来两个保镖,“把他拖出去。” 然后有些犹豫地问道:“大少爷,昨晚怎么了?” 傅律霆径直越过他,进去书房。 老爷子看他风风火火,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你……” “爷爷,温倩不能留了。” 老爷子一愣。 …… 温倩此刻刚回到公寓。 昨晚,她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去到老宅,买通保安,趁黑摸进了傅律霆房间。 然而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会? 陆绝明明说那个药但凡接触过的人,就不可能管得住自己。 原本她以为等待她的将是一个被欲望控制、彻底跌落神坛、脱去一身高傲的傅律霆,但空荡荡的房间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温倩不死心。 摸黑把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期间还差点惊动了熟睡的老太太。 但都不见傅律霆的身影。 她顿时心 凉了半截—— 傅律霆不会去找其他女人了吧? 那自己冒着这么大风险,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温倩不知所措,恰好这时老太太下楼喝水,她赶紧躲到沙发后面。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等老太太重新上楼回到房间,她才僵硬着身体挪出来,赶紧逃离了老宅。 出来之后,被夜风一吹,她也逐渐冷静下来。 温倩先是沿着马路找了一圈,依然没有傅律霆的踪影。 然后她拿出手机,打给陆绝。 一次。 两次。 …… 试了很多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无人接听。 最终她只能回到公寓,双腿一软,疲惫地倒在床上。 可她睡不着。 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越想越害怕。 傅律霆不傻,无端端中了药,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等他腾出手来,第一个就要收拾的就是下药的人。 而陆绝的消失更加重了这种恐惧,那么心狠手辣、精于算计的男人,在引导她给傅律霆下药之后,就悄然沉寂了,多半是想撇清关系。 足以可见,他对傅律霆的畏惧和忌惮。 连陆绝都退避三舍的男人,她温倩又有几斤几两可以与之抗衡? 这一刻,女人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但越是清醒,就越是害怕。 这种恐惧一直持续到天将破晓,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抓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瞬间清醒:“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