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色彩对比,惨烈的现实场景,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都在刹那间冲击着南烟的感官。 她穿过地板蜿蜒的血水,冲到浴缸前,第一时间去探男人的颈动脉。 “傅律霆?傅律霆?!” 男人闻言,指尖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双眼。 血丝遍布,疲惫沉重。 “不是让你走吗?回来干什么?”一开口,声音比之前还哑。 南烟:“我不想有人死在我房间。” 他轻轻勾唇:“放心,死不了。不过可能会把你房间弄得一团糟。” 南烟扫过地上的血水,淡淡道:“是挺糟糕。”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算挺过第二波药效了吗?” 南烟替他把了把脉:“……嗯。” 他明显松了口气,但下一瞬—— “还有第三波。” 傅律霆:“?” 南烟:“你先起来,长时间泡在水里也不是办法。” 而且还是冷水。 这个天虽然不冷,但也不是盛夏,经不起这么折腾。 “腿软,起不来。”男人苦笑。 南烟伸手。 傅律霆一愣:“干什么?” “我扶你。” 他微微怔住。 “怎么?不愿意?” “不是 。”傅律霆摇头,“是受宠若惊。” 说完,他伸手去搭南烟肩膀,忽然动作一顿。 南烟:“怎么了?” “我身上都是水。” 回应他的是南烟直接拿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肩上,两人同时用力,一个起,一个托。 等把傅律霆从浴室弄出来,南烟也浑身湿透。 米色针织衫上还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她捡之前傅律霆用来挡腿的毛巾,转身丢到男人头上:“擦干。” 然后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男士居家服:“换了。” 傅律霆看着手里的衣服,下一秒,就听南烟解释道:“新的,没穿过。” “你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南烟取针的手一顿:“很奇怪吗?” 他直言:“奇怪。” “这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但我就是想知道。” 南烟嘴角一抽,“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傅律霆拿起衣服端详,看尺码,刚好合适,“给我买的?” 南烟无语:“……你觉得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 “你还真不是,我给我哥买的。” 傅律霆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南烟口中的“哥”是顾延之。 那确实是跟他穿同一个尺码 。 他酸溜溜开口:“你对那家伙还挺好……” 南烟捏着银针,再次进行消毒,闻言反问:“难道不应该?” “他何德何能?” “哦,他是我哥。”所以,不需要“德”,也不需要“能”。 傅律霆竟然生出几分羡慕。 但他嘴上什么都没说,脱下湿透的衣服和裤子,换上了南烟给的。 期间,他故意放慢动作,希望南烟能回过头哪怕看一眼呢? 可惜,南烟全程只给了他一个背影。 月光下,女人的侧脸清冷又淡漠。 即便帮了他,也依旧不软那铁石心肠。 傅律霆有些无奈,就这么看着,不由痴了,直到—— 又一波热浪席卷而来,他全身温度猛然升高。 南烟一回头就看见男人红透的脸颊和隐忍压抑的表情。 她目光微变:“又开始了?” “……嗯。”此时,男人已经呼吸不稳,腮帮僵硬。 南烟算了下时间,发作间隔越来越短,后面还不知道会有几波,越往后药效就越强。 “我去给你找个女人?” “站住——”他沉声开口,一字一顿,“我、不、需、要!” 南烟皱眉,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傅律霆,你真没必要。” 像他这样 的男人,找个你情我愿给他当解药的女人太容易了。 他不用忍,也不必忍。 看着南烟此刻的表情,傅律霆心中竟有些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