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燕南浔便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顾锦婳,你不会这么倒霉,第一个就被人抽中吧?”
邱如意也担忧地看着顾锦婳,动了动唇,小声说道,“婳婳,你不如别参加了吧。”
今日,来太液池的大多都是京城王公贵族家中的子弟,眼下陆陆续续还有许多人来,若是当众出了丑,丢的可不仅仅是顾锦婳一人的脸面,随之牵连的是武侯府,更有甚者还会将连带着国公府一起嘲笑,她哪里能害自己的姐妹。
“怕什么。”
燕南浔不由分说,拿起扇叶纸,提笔将顾锦婳的名字写了上去,随后便直接丢进了彩箱里,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邱如意惊呼一声,红着脸就要哭出来了,却因眼前人是燕南浔,哪怕有意见,也无法言说。
“你顾锦婳废物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你就是不说,旁人还真能不知道吗?”
“话是如此说,但婳婳若是对不上可是要被人笑话的。”邱如意道。
“行了。”顾锦婳伸手拉了拉两人,“我的名帖都扔进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准还抽不中我呢。”
她说完,燕南浔便笑得意味深长的。
顾锦婳睨了她一眼,眼神颇有几分看你怎么收场的意思。
燕南浔没理会顾锦婳,偏头看邱如意,“你写不写?”
邱如意没有犹豫,当即取来彩纸,“婳婳都不怕,我怕什么。”
“也是,你们俩也是半斤八两。”
话落,两道幽怨的眼神落到燕南浔的脸上。
燕南浔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转头清了清嗓子。
“南浔公主的名帖我也一同丢进去吧。”邱如意生怕被燕南浔拦下来,极快地把名帖扔进了彩箱里。
燕南浔笑看着邱如意,那笑颜中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邱小姐近来胆子见长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里学来的坏规矩。”顾锦婳撩起眼皮,睨了燕南浔一眼。
燕南浔闻言便笑了,“规矩都是燕云鹤教我的,你该去骂他。”
顾锦婳自知跟燕南浔讲规矩无异于对牛弹琴,索性没有坚持。
沈念慈很快便领着几名身着浅色衣裙的妙曼侍女走出来,装了所有人名帖的彩箱也被搬到了众人面前。
顾锦婳盯着那彩箱看了看,想着自己总不会这么不走运,第一个就被抽中吧。
沈念慈正在同所有人将此次赏诗会的规矩,顾锦婳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题是一早就出好的,由侍女抽人,两人作对,现场所有人打分,直至选出最后魁首。
“这下真是全凭运气了。”顾锦婳喃喃道。
燕南浔闻言,好笑地凑过去,“你运气怎么样?”
“不太好。”顾锦婳摇摇头。
“无妨,你的名帖不在里面。”燕南浔突然又补了句。
顾锦婳闻言,狐疑地看着她,皱着眉,“什么意思?”
燕南浔不以为然地道,“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拿你冒险了,你若出了什么事情,玖王爷怕是能杀了我。”
“顾锦婳!”
燕南浔的话才落下,侍女抽中的第一张名帖便是顾锦婳的。
顾锦婳挑眉看着燕南浔,燕南浔此刻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名帖被毁了,沈念慈紧接着便打了她的脸。
燕南浔作势便要起身,顾锦婳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抬手拦了她一下,“该来的躲是躲不过去的,你那哨子管不管用?”
箭在弦上,眼下是不得不发了。
她今日在太液池偶然见到奎巫手下的时候,就隐隐察觉此事怕是冲着她来的。
倒是她小瞧了沈念慈了,敢在太液池和奎巫联手,她是真不害怕东窗事发还是说对今日的安排很放心?
“放心,燕云鹤不敢让我死,哨子要是不管用,燕云鹤可以自刎谢罪了。”
顾锦婳却听出了这番话中的重点,“你还没有吹响过?”
燕南浔没说话,眨了眨眼。
“我今日真是不该信你的鬼话。”
谈话间,侍女已经抽出了另一个人。
“蒋容烟。”
邱如意凑过来,小声嘟囔,“你今日真是犯小人。”
“没事,我与她半斤八两。”顾锦婳浅浅一笑,目光不经意落下蒋容烟身上。
蒋容烟正与宋知遥说话,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隔着人群与她对视了眼。
宋知遥也看了过来,很快拉了蒋容烟一下,趴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有侍女来请顾锦婳上去抽取题引,顾锦婳握了握玉哨,缓缓起身,抬脚走了上去。
蒋容烟随后跟上,两人站在八方桌前,面前各自摆放着文房四宝。
“蒋小姐先请?”顾锦婳抬了抬手。
蒋容烟轻扯唇角,笑了下,抬手将玉坠扯了下来。
“以雪为题。”
题面出了,众人都看向两人。
“给你点时间好好想一想?”蒋容烟得意挑眉。
顾锦婳后退半步,“你请。”
“我接上联你接下联如何?”蒋容烟笑问。
“蒋容烟,你这是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