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猛药?”顾锦婳像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燕云鹤那么黑心一个人能中计?”
“药哪里需要下到他身上,旁人身上也是可以的。”
顾锦婳还想要再问是下到了谁身上,却被裴君泽直接捂住了嘴,又被他霸道地揽进了怀里。
“睡觉!”
“我睡了一整日了,你还要我继续睡啊。”
“我这两日一直在宫中应付皇上和太子给我出的难题,还要时刻盯着你有没有按时喝药好好休息,你就当是我陪我睡一觉好不好?”裴君泽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疲惫。
“你不是也受了伤吗?皇上和太子真黑心,朝廷里面这么多人难道都是摆设?”
裴君泽把头深深埋在她怀中,低低地笑出声,“不努力怎么能娶你?”
“努力你也娶不到。”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件事情一直是他们两人之间闭口不谈的默契。
“能娶到,一定能娶到。”
裴君泽对这件事情有着很深的执念,只因她说了句娶不到,便一直吻她,逼着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要嫁给他。
她说了许多遍,裴君泽还是不满意。
看着窗外树枝随风摇曳,她暗暗发誓,日后再不在裴君泽的面前提这件事情了。
翌日。
难道睡得安稳,顾锦婳窝在一个温热的怀里不舍得醒来。
但门外的声音实在吵闹,顾锦婳哼哼了两声就要发脾气。
裴君泽先一步将她搂在怀里,看向门口,“你先睡,我去看看。”
闻言,顾锦婳最后一点困意也消失不见了。
“不行不行。”
若是被人发现裴君泽从她闺房中走出去,她就再也解释不清了。
裴君泽闻言,轻叹了声,“真想马上把你娶进王府。”
“会娶到的。”
有了昨日夜里的前车之鉴,顾锦婳再不敢泼他的凉水,说话也捡着他喜欢的说。
门外的吵闹声愈演愈烈。
顾锦婳皱着眉走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去门口拉开了房门。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姝和玲珑不敢去打搅她,都知道昨日夜里玖王爷宿在了这里,谁也不敢靠近。
见顾锦婳走出来,今姝连忙上前,“小姐,是宋锦心,怕是为了头发的事情来闹您的。”
“几日前的事情了,她为何到今日才想起来?”顾锦婳冷笑。
远处隐约传来宋锦心的哭声,鬼哭狼嚎,很是难听。
“她这两日被燕云鹤关在行宫了,直到今日才回来。”
“嗯?”顾锦婳诧异,那日看着燕云鹤对宋锦心没怎么上心,现在竟然还能把她带去西郊行宫?
两人正说着,王管家风风火火走进院中。
看他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这些琐事奔波,顾锦婳第一次认真考虑了一下裴君泽对建议。
“大小姐,您可算是醒了,表小姐此刻……正在闹事呢,宋夫人……也来了,此刻正与老太太说小姐的不是呢。”
王管家气喘不停,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几次才完整。
顾锦婳想,他大抵是真的老了。
这些管家的活也实在不能再交给他来做了,眼下仅仅是件小事便让他乱了分寸,日后要遇到的事情还有许多,他真能帮助她处理好吗?
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淡淡道,“过去看看吧。”
说完,她回头看向屋内,“你今日还有事情吗?”
问完又自顾自说道,“有事情也不准过去,好好休息,不准踏出这间屋子一步,我回来若是见不到你,以后你就不用再来我这了。”
屋中顿时传出一声低低的笑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散漫和宠溺,“好。”
“咱们走。”
几人走近时,宋锦心还在老太太面前哭诉,半边发丝被她巧妙缠在了头上,不仔细去看,看不出来头发被砍断的痕迹。
“顾锦婳!”
顾青玉见到顾锦婳慢悠悠走过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女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侮辱她!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把她头发削断让满京城的人看她的笑话,你安的是什么心!”
“我没有让她一命抵一命已经给她脸了!”
顾锦婳淡淡扫过宋锦心,不经意注意到她脖子上未完全遮盖住的点点红梅,顿时眯起了眼睛。
怪不得被关在西郊行宫两日,看来这两日,燕云鹤是将她给吃干抹净了。
也难怪顾青玉敢在这个时候带她上门闹事,看来是找到了靠山了。
“姑姑应该感谢我,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将此事给压了下来。”顾锦婳说着,又扫了宋锦心一眼,“不要以为攀上了燕云鹤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里是东秦,还不是他的北秦,出了事情哪怕他是北秦摄政王也不行!”
“若是我说的还不明白的话,那就麻烦祖母解释一下邱家主母的身份吧,否则你们怕是还以为我在这里危言耸听。”
顾老太太今日难得没说什么话,就连顾青玉在她面前哭诉此事的时候,她也只是简单安慰了两句便未曾表态。
有件事情,她不说却一直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