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泽紧抿着唇,脸色也十分苍白,背对着顾锦婳的身子突然一松,无奈转身向前一步,伸手将人拉入了怀中。
“婳婳,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嗯?你要我何时才能放心?”
搭在腰上的手缓缓收紧,顾锦婳被迫贴紧了他,最后索性直接软绵地靠在他的怀里。
“我这两日都听你的老老实实呆在府上养病了,你还不满意?”
“那还是我错怪你了?”裴君泽声音比方才轻缓了下,俯身去寻她的唇,却见她赤脚走了出来,舒展的眉心瞬间皱起。
“顾锦婳,我看你现在是越发不听话了。”
裴君泽没留给她辩解的机会,便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顾锦婳惊呼一声,瞬间搂紧了他的脖子,小声狡辩了句,“还不是怕你离开,才慌张跑出来。”
话落,腰上便被裴君泽拧了一下,顾锦婳吃痛地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错了。”
“你这是知道错了的态度?”
裴君泽皱眉,走到床前把她放下,转身便要走。
顾锦婳心中正忐忑着,见他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你若是走了,我就再不见你了。”
“翅膀硬了?”裴君泽拂开她的手,抬脚就走。
顾锦婳鼻头一酸,咬着唇,“走就走!”
“谁说我要走了?”
裴君泽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被沾湿的帕子。
“脚抬起来。”
顾锦婳愣了下,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小腿就被裴君泽握住,湿润的帕子一遍一遍从脚底板擦过。
“对不起。”
顾锦婳将脸偏到一旁,眼泪无声滑落出来。
“你道个什么歉?”裴君泽将帕子丢在桌子上,起身站起来去擦了手。
背对着顾锦婳,声音低沉又压抑,“我被太子困在皇宫后,察觉到不对劲,便立刻出宫去找你,你可知我看到你晕厥倒在邱如意怀里的时候,心中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是醒不来我该怎么办?”
“裴君泽——”顾锦婳吸了吸鼻子,缓缓抬起手,“抱抱我。”
裴君泽轻叹了声,转身走过去伸手将顾锦婳拉入怀中,手掌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落在她单薄的背上。
“我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可到底还是出了意外。”
“当时如果我再晚到一刻钟,你就没命了。”
裴君泽缓缓收拢双臂,唇瓣落在耳畔,“试问那日昏迷的人是我,你该是如何的心情?”
“肯定难受死了。”顾锦婳哽咽,靠在他怀中用脑袋轻轻蹭了蹭,眼眶湿润,逐渐模糊了视线。
“是我上了燕云鹤的当了,我一早就打算听你的去找丹生子取药,结果王管家突然过来,说邱如意冲撞了燕云鹤,我知道燕云鹤的手段,一时便乱了阵脚,着急赶了过去,下次再不敢这样了。”
她这两日躺在床上无聊时也在想那日的事情,若是当时能够冷静一些,或许就不会被燕云鹤轻易牵制了情绪。
裴君泽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王管家年纪大了,玲珑和今姝都可以培养培养了。”
“王管家在府上许多年了。”顾锦婳轻声道。
裴君泽突然松开了手,顾锦婳茫然地看他。
裴君泽抬手捏了捏眉心,“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由着你来,但性命攸关的事,你听我的,好不好?”
知道他已经让步了许多,顾锦婳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听话。”
裴君泽轻笑了下,上前将人拉入了怀中,俯身将怀中的人压在身下,贪婪地嗅了嗅她发梢上的茉莉花香。
“你可知我这两日忍得多难受?”
“那你还不来看我?”顾锦婳强忍着委屈,抬手捧起他的脸,缓缓地靠近他,唇瓣擦着他的嘴角,“我醒来后听今姝说是你救了我,还害得你受了伤,当时我便想着去看看你,无论如何都要陪在你身边。但今姝说,你交代过,不准我过去,我记着你的话,哪怕日日想你担心你,都不敢过去。”
“而且,今日就算你不来,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林执是我义兄,他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障,我每次看见林执他们,就很安心,我知道我爹娘一直与我在一起。”
裴君泽抿唇不语,林执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
他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的能让他第一次有了危机感,不同于宋承望的虚情假意,他看的出来,林执是这个世上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可以为了她心甘情愿舍掉自己生命的。
“但你跟与他们不同,你是我自己选的,是我想拼命活下来,努力共度一生的人。”
“真的?”
裴君泽有片刻失神,突然伸手紧紧拥着她。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人都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还总是患得患失呢?”
顾锦婳学着去吻他,两人不像往常那样天雷勾地火,细密的吻落在脸上,道不尽的缠绵。
“燕云鹤真受了重伤?”顾锦婳轻声问。
“没有,只是放出来的假消息。”裴君泽轻轻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