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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明月 “魏弃,你的病,如今可好些了?……(2 / 3)


弃的眼神却总是淡漠的。

像一捧捂不热融不了的冰,旁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纵然收入眼底,也激不起半分涟漪。

“殿下,”沉沉忽然问他,“方才那老先生说的,都是编出来的假话么?”

“不。”

魏弃答:“大多为真。”

“……”

“但正因为是真,所以祸从口出,”他说,“毕竟,真话不讨喜,假话,有时倒能粉饰太平。”

所以,意思是,人人都说些虚浮无物的假话,说些人尽皆知的无聊话才最好么?

沉沉不说话了。

她看着魏弃那张脸,不知为何,头一次觉得,如此好看的一张脸,其实也没什么用。

就像楼下那位国姿天香的赵姑娘,美若天仙又如何?

越是金贵,越是备享尊崇,对她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小人物,便越不可能感同身受。

沉沉侧过脸,望着楼下那位鼻青脸肿、仍被勒令一桌一桌前来解释致歉的说书先生,心头五味杂陈。

原来,不管是在宫里,宫外,在谢府深宅,还是上京闹市,有些事,从来都没改变过。

欺负人和被欺负,肆无忌惮任意凌/辱,和想尽办法苟且偷生,一切的一切,都在每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发生着。

从前,她在谢府,想出府,如今,在宫里,想出宫。

可只要她还是挂罪的谢氏女,是一无所有的谢沉沉,出宫与否,身处何处,又有什么区别?

可能只是从面对一个固定的主子,换成,面对不知何时便会出现的、数不尽的“主子”们吧。

“姑、姑娘,公子。”

正出神间。

那说书人竟已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这桌前。

老翁眼神飘忽,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愣了好半天,方才在身后侍卫的推搡下出声,道:“方才所言,皆、皆是老朽捕风捉影,胡编乱造,平西王一生忠良,不近女色,与青楼女子绝无瓜葛,还请诸位切勿挂怀于心,他日若是老朽再敢言说此事,甘愿受罚谢罪……”

谢沉沉:“……”

如果说方才的沉沉,心里更多是委屈。

如今,听到这些亡羊补牢般无力的解释,便只剩下无力与愤怒。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作践人?

说书人以说书为生,若是安上个编排的罪名便能堵住他的嘴,何不让他专背些颂词文书好了。

如她这般足不出户的姑娘,从未出过上京的少年少女,从说书人口中听得的王侯将相、将军佳人,是不是个个都得再“修缮”一番,博个刚直不阿、绝无劣迹的好名头?

沉沉看着眼前的老翁。

藏在袖中的拳头捏了又捏,终究,却还是只能无奈地松开。

而原因亦无他。

她再清楚不过,自己只不过是朝华宫中命若蝼蚁的小小婢女。

她的怨怼,对魏弃尚且不敢发作,何况是平西王之女,当今天子也呵护备至的赵家千金?

是以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无事,手指随即摸向腰间荷包,从里头摸出块碎银子。

她驾轻就熟、借着长袖遮掩,轻轻把银子搁在了老翁手中。

“你……”想说什么,到底还是说不出口,最后,只在老翁愕然又感激的眼神里,她小声挤出一句,“白听了先生半个时辰的书,一点心意,先生不必声张。”

魏弃听到动静,向这头瞥了一眼。

才发现,这丫头给的银子,甚至还是她那包可怜兮兮的碎银子里最大的那块。

亏他以为她已学会明哲保身。

原来,到底还是只学了点表面功夫,依旧收敛不了那些不必要的、恐引火烧身的善心,好在这事儿放在谢沉沉身上,倒是不稀奇——奇怪的反而是他。

明知这多停留的一时片刻,多半引来祸端。他却丝毫没有想过制止,反而心如止水。

连带着对赵明月那份经年未止的杀意,都在看到谢沉沉那自以为偷偷摸摸、实际上一览无余的小动作时,全都消弭于无形。

毕竟,如果谢沉沉今天对这老翁视若无睹,她就不是那个咬着牙也要把自己背出地宫的谢沉沉了。魏弃想。

所以,罢了。

她要这样,便这样吧。

最后的一点时光,他不想再和谢沉沉浪费在争吵和怨怼上。

*

沉沉塞完钱,心虚地低头吃饭。

眼见得那老翁扭头走向下一桌,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又悄摸抬眼看向魏弃——

“公……”

一声“公子”还卡在喉头。

她眼角余光瞥见自己身旁、近在咫尺那抹鹅黄身影,却顿时吓得魄散魂飞。

一个没抓稳,筷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

赵明月望着她。

顿了顿,又望向她对面,依旧面无波澜、却会弯腰帮僵在原地的她捡起筷子的魏弃。那张明艳无双的小脸上,渐渐浮现出颇为古怪的神情。

仿佛认了半天、才发现眼前人与她素不相识一般。

“你、你怎会在此!”

与她相比,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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