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所有事情都在步入正轨,偏偏在这种时候却又出了意外。 三司衙门正常运转,澳门各地贸易繁荣。 巡海道一名官员急匆匆赶到提刑按察司,径直找到如今身为衙门一把手的姜瑜。 “姜大人!姜大人!明江船厂停工了!” 姜瑜正在伏案翻阅着刑罚案卷,闻言缓缓抬起头来,不以为意道:“停工?这件事情不是应该去找沈攸之沈大人么,找我作甚?” 言中之意并非推诿,而是近期与明江船厂接触一事,都是承宣布政司在办,但巡海道是归提刑按察司来管,姜瑜便打算让下属直接去找沈攸之。 “大人……我的意思是,刘忠生带着他的那些老班底,在昨夜悄然离开了澳门,已经前往广州府。” 原本,刘忠生离开不算什么大事,但之前他收了五千两白银,现在船只还没交付完全。 这样一来,虽说没有损失多少,可是财务的银两缺口就没了交代,以后如果有人利用此事来大做文章,会成为新政改制的不小隐患。 姜瑜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冷声问道:“你可以确定吗?” “绝不会有错,下官前去刘忠生的府邸及 船厂查验了一遍,除了带不走的船只材料,基本上就是空无一物的状态,调查一番过后才知道,刘忠生连招呼都没打就带着家眷和班底去了广州府,此事较为严重,所以我是先来禀报您!” 如果要抓人,只能由提刑按察司来传达指令。 姜瑜直接起身,前往沈攸之的办公处,并将此事告知给他。 沈攸之一脸错愕,不敢置信道:“不太可能吧,刘忠生居然敢耍花样?” “暂且不清楚他究竟意欲何为,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不是已经交付了七艘船吗,按照五百八十两一艘的价格,也才四千两,但还有一千两的缺口,你不得不注意了。”姜瑜提醒道。 “嘶……” 沈攸之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一千两对他来说不算多,但这不是私账,而是公账。 钱是从衙门里出的,个人补上必然会出现问题,谁知道是不是挪用衙门银两? 姜瑜询问道:“如果要查,我立马给广东提刑按察司发去文书,让他们代为调查刘忠生,不管如何得让他把这个空缺给吐出来,免得以后成了祸患!” “好,先抓到刘忠生,此事责任我担着。”沈 攸之沉声道。 姜瑜浅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分清责任,主要是别给老大产生麻烦。” 沈攸之也没有继续多说。 姜瑜旋即写下文书,让信使快马加鞭送到广州府。 可没有想到,那边的按察司速度很快,在一家客栈就把刘忠生给堵住了,问题没有按照文书上的要求将人转送回澳门,而是羁押到了自己的牢狱当中。 罪名,私通海盗! 姜瑜得知这个消息过后,感觉很是莫名其妙。 刘忠生以前和那些贪墨之辈来往密切,可也不敢和海盗过多来往,而且近期不是一直在赶工造船么,怎么和海盗扯上了关系? 事情变得愈发麻烦,现在还没完全定罪。 一旦刘忠生胡乱咬一通的话,兴许还会让朝廷对沈炼起猜忌之心。 在澳门拥有绝对权力,控制民政、军政、海防、贸易,想要和海盗或者倭寇打交道轻而易举,即便朱由校再信任沈炼,风言风语一旦冒出来,将会成为杀人于无形的刀子。 还没等姜瑜禀报,沈炼主动找了过来,问道:“刘忠生跑了?” “对,已经被广东按察司给抓住了,但他们初步认为刘忠生和海盗有着密 切联系,现在关着人不放,咱们那一千两白银估计很难拿得回来。” 姜瑜故意偏离事情主题,把海盗的侧重点转移到银两上面,则是想看看沈炼是什么态度。 单单追查银两的话,事情会简单很多。 结果,沈炼的反应,算是在意料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 “啧……有点麻烦,就怕李逢节会从中使绊子啊。” 沈炼眉目之间略显忧愁。 推行新政改制以来,得罪了不少两广官员,现在刘忠生收了钱,还落到了他们手里。 当然,沈炼不可能真的和海盗有着勾结,但刘忠生绝对扛不住牢狱中的酷刑,那群人也能通过此人编造一个完美的供词出来。 沈炼知晓其中利害,分析道:“刘忠生如果受他们指使,咬死我们这帮人和海盗有勾结,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京城,朝堂上则会认定我沈炼推行新政改制,则是为了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