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诸位爱卿没有异议的话,依照沈炼递交的奏报,废电白市舶司,废濠镜澳衙门,设承宣布政司、提刑按察司、都指挥使司,沈炼以钦差之职兼任濠镜澳巡抚。” 话落,朱由校瞥了眼首辅朱国祯,以一种不容置疑地语气说出旨意。 “国祯,你来拟旨,明日命一队快骑星夜兼程送往濠镜澳!” 朱国祯颤颤巍巍道:“是……臣遵旨!” 此事已成定局,朱由校能给他们商量的机会就算是很不错了。 东林党再怎么反对,也是无用之举。 在此之后,朱由校再度下旨,把诏狱里的那些大员尽数释放,免得寒了朝臣的心。 北方战事尚未停歇,朝廷一样需要用人。 朱由校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询问道:“诸位爱卿,难不成还要朕给你们准备晚饭不成?” “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礼过后,这群人便连忙退出养心殿,途中也在不断议论着此事。 韩爌也在其中,他的面色格外阴沉,暗暗嘀咕了一句:“沈炼确实是个祸害!” 其实此事能被促成,还有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东林党的压制力根本不如以前,朝堂也 好,市野也罢,不少人都在支持沈炼。 要是一边倒的反对,朱由校也会考虑是否要继续支持。 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须考虑局势,朱由校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目送群臣离开过后,朱由校在心中暗暗盘算着。 “沈炼,你可不要让朕失望,朕为了你可是和东林党直接作对!”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朱由校很清楚东林党的手段,红丸案即是前车之鉴。 之前,沈炼也提醒过自己,小心内部里的危险。 假设东林党无法全面掌控朝政,那么势必会想办法对皇帝下手。 朱由校不仅是在赌大明的国运,还是赌自己的运气。 沈炼但凡出了半点差池,群臣肯定会再度群起而攻之,但现在君臣相隔四千余里,只能在心中期盼着。 前线战事时时刻刻都需要钱,解决了军饷忧虑,就能够继续为大明续命。 东林党是为了钱,皇权一样是为了钱。 前者利己,后者利国,孰轻孰重,一眼可知! 明面上针对“新政改制”之事已然罢休,但明里暗里那群东林党多半还是不会放过沈炼,接下来就得看沈炼自己的造化和本事了。 次日,朝会结 束过后,兵部遵循圣旨派出一队轻骑护送圣旨,不日即可抵达濠镜澳。 同一时间,沈炼找来邵玉福,以及各大本土商队的代表。 沈炼拿出私产,特地在酒楼中摆了一桌,但并未亲自出面,而是让沈攸之代劳。 酒楼中,那些行商都格外兴奋,毕竟有着赚钱的机会谁能不愿意呢? 沈攸之姗姗来迟,在场之人却无一人敢有怨言。 “诸位,诸位,在下迟到了,还望诸位切勿怪罪!” 众人纷纷起身,嘴里都说着“无妨”。 虽说沈攸之在濠镜澳还没正式官职,但谁不知道他是沈炼的心腹。 外面已经有消息传来,濠镜澳即将划分出广东行省,届时沈炼的这些心腹,全部都会身居要职。 生意上的命脉,可就都在他们手上捏着了。 刚刚落座,邵玉福便毕恭毕敬地问道:“沈大人,今日前来的都是原先在濠镜澳经商的老板,手里头有着不少资源,得知新政改制,可是都巴不得替沈炼沈钦差做事呢。” “这样最好了,濠镜澳本就是用人之际嘛,各位神通广大,愿意为大明贡献出一份力量,沈钦差也必然不会亏待你们。”沈攸之笑 道。 能够把这些人聚到一起,其实只有两个字,利益。 沈攸之不想拐弯抹角,直接把话题拉入重点。 “想必各位也听到了风声,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濠镜澳新政改制势在必行,今后做生意也就不必那么繁琐了,但现在有一些问题需要诸位协力而行。濠镜澳是个小地方,但地理位置较好,在海运贸易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和便利。目前濠镜澳内最缺的无非是两样东西,粮食和人手。” “邵老板将会组建沧海商会,还望各位能够加入,其宗旨便是为了贸易,也会在濠镜澳内部扩大内需,在此之前需要各位将这两个问题解决,不论你们能买来多少粮食,衙门会以高出一成的价格收购过来,另外就是人手上的事情。诸位也都知道,造船厂和火器厂已经在建造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