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道理早就应该改一改,做好事反而会被仇视,做坏事反而会被簇拥 沈炼懒得效仿张居正,登上权力顶峰后再实行改制。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不过,从外地采购粮米一事,不要直接以官府名义,要不然外地那些奸商会往死里宰,就在咱们本地里找个信得过的人吧。” 沈炼考虑周全,至于人选,还是让手下来提议。 沈攸之立马说出了一个名字。 “邵玉福,老大觉得如何?” 沈炼直接敲定。 “很好,就他了。” 濠镜澳设施单薄,长期以来都是作为和番夷葡人沟通的要塞,完全忽视了本地经济发展。 三年之内,会让濠镜澳大变样。 除去那些外邦商队的代表外,本地也必须要组建一个商会,用来控制市井之事会更加得心应手。 邵玉福原先就是在管理百花苑中的事宜,和来来往往的行商打的交道也比较多,用以培植也比较放心。 濠镜澳的动作着实不小,很多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广州府。 总督衙门和三司衙门,每日都非常关切,不少官吏因此对沈炼产生诸多怨言。 “这个沈钦差治军强,行政也强,濠 镜澳怎么说还归咱们管,他的一系列政令越过州府,连禀告都懒得禀告!” “你也知道他是钦差啊,电白市舶司被肢解,现在形同虚设,守澳衙门的裴永宁已经递交辞呈,沈钦差尚未返京,濠镜澳的一切事宜不就由他说了算么?” “还别说,朝堂那边有新动向,搞不好会把濠镜澳从咱们广东划分出去,成为一个独立的行政区域。” 官吏们消息确实非常灵通,京中因此掀起轩然大波,以东林党为首的朝臣始终都不同意。 那群人,都是多年摸爬滚打上来的老狐狸,又岂能不清楚沈炼的用意。 独自掌控濠镜澳,协助皇权控制贸易,然后逐步打开海禁,那他们几个大家族的走私利润就会被瞬间磨灭。 最搞笑的是,几个老臣还联起手来在府中绝食,以此来表达极度不满。 甚至,还给沈炼冠上了“裂土称王”的罪名。 沈炼要真想如此,早就带着百炼军坐拥一方了,何必还要等到去濠镜澳这屁大点地方呢? 或许是真的着急了,凡是能够想到的理由,全部都用在沈炼身上。 朱由校知道,臣子们不满是必然之事,朝中也有不少文 武大臣,和海岸那边来往密切。 要不然,每年家中盆满钵满,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连续斗法好几天,朱由校态度依旧坚决,而且在当日朝会让锦衣卫以“渎职”罪名缉拿了不少大员。 不讲丝毫道理,直接送往诏狱伺候,东林党不得不再次退让。 真要完全激怒了朱由校,到时候他就不是商量的态度了。 如今的朝中,叶向高和魏忠贤都已经失势,首辅朱国祯老成持重,即不反对,也不支持。 倒是东林党韩爌跳的最欢。 韩爌,东林党元老,万历二十年进士,历任少詹事、礼部尚书、内阁首辅,曾今为了惩治阉党出了不少力气,因此也遭到不少报复,如今阉党被压制,东林党较为势大,他才敢从内阁跳出来反对沈炼! 久久以来声名不显,但是“红丸案”与“魏党案”却与其牵涉颇深。 沈炼对于党争的威胁不必多说,现在更是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 海禁,是公认的利益基础,皇权一直想要打开,但被朝臣用各种方法来阻止,在他们看来沈炼无非是想借此机会,博得朱由校欢心,一举登顶权力巅峰。 好巧不巧的是, 沈炼正是有如此想法,才会先拿濠镜澳动刀。 当时间不断推进时,东林党人才发现,不管如何明里暗里的阻止,朱由校从未改变过想法。 反倒,还会被其治罪。 东林党人自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他们打心底清楚,新政改制不是件坏事,可对整体士大夫和他们背后的家族极为不利。 朱由校带来的皇权压迫,却让他们无法阻挡。 最要命的是,京城中的锦衣卫近期又开始大规模活动起来,十余位官员被抓进诏狱。 这些人有个相同点,那就是和濠镜澳中的事情有着牵涉。 朱由校没有向外透露消息,则是想给朝臣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继续阻拦濠镜澳的新政改制,那么朕就彻查到底,到时候诸位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