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由检会见之前,沈炼自然是留了后手的。 赵琼率领一众锦衣卫悄然埋伏在附近,在有准备的前提下,他们甚至可以全灭除去朱由检以外的人员。 朱由检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打消了对沈炼动手的想法。 再者说,沈炼派遣随从李七叶已经北上,一人一马途中压根没有停过,手里还有着两份奏报。 沈炼即便出了什么意外。 奏报一样可以交到天启皇帝手上,到时候清算起来,谁都跑不了。 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以和为贵。 赵琼看到沈炼安然无恙地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满头大汗,抬起手擦拭一番过后迎了上去。 “沈兄弟,幸亏你没事,要再耽误半刻钟,我都想强攻了!” 沈炼笑道:“幸亏你没有强攻,要不然我得被火铳和弩箭打成马蜂窝!” “没事就好,请速速上马吧,这匹马可日行五百里,夜行三百里,也是我目前能够找到最好的马了。” 为了沈炼,赵琼几乎是掏出心肝肺来对待。 广东行省,并不如几百年之后那么繁华,上好马匹大多数都在北方,南蛮之地想要养出一匹好马非常困难。 沈炼牵过马绳,拱 手作揖道:“多谢赵琼,来日相会!” “路上珍重!告辞!” 赵琼本想就此分开,但实在担心沈炼路上出现什么危险,走出几里路过后旋即跟上,独自将沈炼送出广东行省,这才不得已而返回。 二人现如今,是有着过命的交情。 沈炼位高权重,但为人从不势利,但凡对方真心相待,自己亦是如此! 不论得失,不论心机。 分手之时,沈炼回首望去,山野之间,朗声笑道:“赵兄,你的这份情谊,我沈炼记下了!” 赵琼摆了摆手,爽朗大笑道:“一路保重!” —— 与赵琼分别过后,沈炼连续奔波一日一夜,别说是人,连马匹都扛不住。 出了广东行省,到了一处小县城,正好是傍晚时分。 沈炼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 “现在应该是到了郴阳县。” 先前让李七叶先行北上,便让他在郴阳县先等着,这地方确实是穷,连个正经客栈都没有。 在交通和通讯都不便的时代,沈炼只能让李七叶在县城衙门附近等着。 碰面之后,歇息些许时间,便可继续北上。 沈炼下马后,一边牵着马一边问路,由于连夜奔波浑身都是 臭汗,看起来也较为狼狈。 还没走出去多远,便有数名县衙小吏迎面而来。 “哪来的?通行文牒有没有?” 领头者上来就趾高气扬的盘问着。 沈炼拿出通行文牒,对方见没办法刁难,故意找了个由头。 “郴阳县要收过路钱啊,不多,三两银子。” 说着,还伸出手来,等着沈炼掏钱。 沈炼正想问路呢,干脆笑道:“不好意思,余家贫,出门实在没什么钱,要不各位把我抓到县衙去?” “呦呵!还是个刺头,瞧你这身打扮就是个江湖游勇,没准身上还背着人命呢,带回县衙!” 凡是过路之人,都会遭到敲诈或者勒索,毕竟山高皇帝远,离省府治所武昌府一样很远。 虽然距离广东行省很近,但人家也管不了外省的事。 真可谓是穷山恶水出刁人! 带到县衙,当地县太爷正好还没下值,看到被押赴过来的沈炼,还故意重重拍了下惊堂案。 “哪里来的刁民!” 沈炼很是客气道:“在下广东行商,仅仅是过路而已,便被县衙小吏抓到此处,请问有何法可依?” 在一个县城中,县太爷其实是相当于土皇帝般的存在, 越穷的地方越是如此。 大多数人为了消灾解难,都是花钱买个平安。 沈炼不是没有这个钱,而是根本不想给。 大明朝,就是被这帮歪嘴且奸诈的“和尚”们唱错了经。 沈炼讥诮道:“幸亏现在是天启年间,要是放在洪武年间,你们几个可是要被剥皮萱草的。” “大胆!竟敢顶撞县官!先给他三十杀威棒!”县太爷再拍惊堂案,怒指沈炼。 沈炼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别!不就是要钱嘛,我银子倒是没有多少,金子还有一块,你们要吗?” 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