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在这件事情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用意,单纯的想利用沈炼,顺手弄死那几个湖广行商而已。 朝堂局势风声鹤唳,不管处于什么职位,阉党也好,东林党也罢,亦或者是什么皇亲国戚。 哪怕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情,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朱由检不想再任何人手里留下把柄。 自己正愁着此事该怎么办时,沈炼正好要秘密返京,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两人关系也会因此而拉近。 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坏事。 沈炼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好奇问道:“信王殿下,如果我帮你做成了此事,有什么好处么?” “好处嘛,一时半会看不出来,如果你想要钱,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朱由检倒是也大手笔。 说着,就命人端上来一盘子黄金。 这和之前吴桐他们的“重礼”相比,多多少少有些寒颤,不过也从侧面印证,信王府的开销确实很大,朱由检没有能力像那些贪官污吏一样大手大脚的挥霍。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即便沈炼是后世穿越者,对于现在的局势判断,也是愈发模糊。 形势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 化,不是靠着历史长河那点信息,就能够逆转甚至挽救一切的。 古人说的有些话,还是挺有道理。 与人交恶,不如与人为善。 沈炼推开满是金条的盘子,淡笑道:“信王殿下,下官可不是为了钱财,帮你做这件事情不是不行,但您得让我知道,杀的人究竟是何方来历,不是一句‘湖广行商’就能够搪塞过去,说到底我还是朝廷要员,圣命钦差,做脏事也得做的清清楚楚。” “好吧,既然你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本王便告诉你。” 朱由检盘坐在蒲团上,耐心解释道:“濠镜澳自从接触佛朗机人以后,他们就通过陆路走访大明各地,以此进行小规模贸易,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状态,但佛朗机人心思确实毒辣,贸易同时还在不断传播逍遥丹,好在这玩意价格昂贵,暂时不会大规模流通到民间,却也有不少官员吞服。” “湖广行省当中,散播逍遥丹之人,便是那几个行商,明面上还是大明子民,暗地里却和佛朗机人勾结起来,与当地官吏沆瀣一气,所以就委屈沈钦差当一回杀手,也可以当做为国除害。” 这件事情,永 远都不会被当做把柄。 出发点本就是属于正义,若是拿此事来治沈炼的罪,以后谁还愿意替朝廷做事? 凡事都得考虑到影响,正如沈炼在濠镜澳中的所作所为,很少会用见不得光的方式进行解决,不管朝臣怎么攻讦,都会显得非常牵强。 真要有问题,那群伪君子早就把沈炼给碎尸万段了。 沈炼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那好吧,下官就替信王殿下做这件事情,但你总得把目标身份告知于我,要不然我去了湖广行省两眼一抹黑怎么杀?” 朱由检扔给沈炼一个信封。 里面不止装着暗杀目标的身份信息及有关情报,还有一块信王府的金牌。 “有了令牌,你就可以伪装成平民一路北上,这样也能减少很多麻烦和压力。” 朱由检想的确实周到。 沈炼此次返京,并非是光明正大,途中会遭遇不少麻烦,有了信王府的金牌不管是做事还是行路,都会变得简便。 朱由检还叮嘱道:“到了京城,找机会把令牌还给我,别带到皇宫里面去了。” “知道了。” 沈炼拿着信封,大摇大摆的走出这间别具风 雅的庭院。 那些虎视眈眈的护卫也没有阻拦,只能目送很沈炼翻身上马,迅速消失在视野之内。 赤炼还是心有不甘,凑到朱由检身旁,低声询问道:“殿下,咱们就真的这样放过沈炼了吗?” “沈炼看似不守规矩,但做的每件事情,都能让陛下满意,严格来说,简直滴水不漏。” “暗杀不可取,我们会留下蛛丝马迹,估计朝中那些老家伙也扳不到沈炼,这次我能逼迫沈炼就范,还是拿陈圆圆做的要挟。” “所以,与沈炼交恶,不如早些和他冰释前嫌,对本王更加有利。” 朱由检对形势的判断非常准确。 此次能够保全信王府的心腹党羽,就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吴桐之死,险些惹下大.麻烦,但问题根源也不在赤炼身上,她仅仅是一时疏忽而已。 赤炼面带愧疚,弱弱道:“殿下,奴婢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