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帮忙便是让沈炼等人带着梁胜一帮小队来争夺铜铁矿的开采权。 这也意味着和田氏土司打交道。 彭、田土司是激进派的头目，也是仅次于播州林氏的存在。 尤其是彭氏的少主迎娶了林薇，联姻巩固了不少利益，以至于在矿床争夺上，彭氏全程没露面都是田氏土司接待。 “田泓是个龙阳之好的色痞，我家主子素来不喜欢和他打交道，嫌他玩人的手段太脏。”梁胜提醒沈炼：“除此之外，他还不分场合的动手动脚，四少私下和他谈买卖是都被调戏算计过。” 沈炼颇为意外，林琛这样的性子居然能忍得了被田泓调戏？ 梁胜仿佛看穿了沈炼的所思所想，解释道：“身份越是不俗，田泓就越来劲儿，当初荣王起兵时，大理的段氏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何止是听说过，沈炼和段氏兄弟关系还不错，只可惜荣王率领十万铁甲军发兵时，第一个拿段氏兄弟急刀，如今归顺荣王的段氏只是段景华五服外扶不起的亲戚罢了。 “据说田泓玩死了段景华，还让养的狗吃了尸体。”梁胜说话间，还不忘盯着沈炼看，想看看 他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狄龙和霍启霖脸上闪过厌恶之色，纷纷不搭腔。 沈炼本就是隐瞒真实身份，深入荣王心腹林氏搅弄风云的存在，自然要步步为营。 听完梁胜的话后当即就骂了几句粗话。 “前面就是田泓在通安州的私宅，咱们按计划行事，沈兄弟遇到危险只需要点燃信号即可。”梁胜将圆柱状的信号烟花递给沈炼。 “我带着手下跟随梁胜他们前往矿床那边，咱们分头行事。”狄龙也郑重其事道。 唯独霍启霖还在犹豫：“为什么是沈兄他们去见田泓，我的颜值也不低啊？” 全程一言不发的沈攸之轻笑了声：“因为我是做药材生意的，懂得下药嘛，你还是跟着梁护卫安全些。” 片刻后，沈炼和沈攸之一前一后进入了田泓的私宅。 他们手里有拜帖，自然轻松出入。 在跟随下人进入正厅时，听到了歌舞的声音，那些舞姬穿着轻纱流苏裙扭动腰肢，田泓倚在软塌上，手里还捏着玉牌跟随节奏晃着手腕，身边跪着两个男宠正给田泓揉腿。 室内的灯光很柔和，沈炼能清楚的看到田泓的五官轮廓。 这人天 生媚骨，男生女相，眼神阴鸷如寒潭。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炼的视线微微侧身看了过来，眉眼疏淡带着与生俱来的凉薄感。 “这是林氏四公子的拜帖，说是为了矿床的事儿，差人来给您谈谈。”老管家在田泓耳边低语。 田泓撂下手里的玉牌，打个个手势，那些吹拉弹唱的乐工连忙退下，连带着身段妖娆的舞姬也低着头离开了。 “既然是四少的人，那可不能怠慢。”田泓示意沈炼他们落座。 老管家亲自斟茶倒水，还重新让人上了酒菜。 沈炼和沈攸之将分寸拿捏的刚刚好，姿态放的很低。 “我看帖子上写着你们两兄弟是狄龙和霍启霖引荐给林琛？”田泓问了句，可那眸子绕着沈攸之转了好几个圈，摆明是瞧上对方了。 “是啊，这年头没个有权有势的靠山，什么生意也做不成的。”沈炼如实回答。 田泓却大笑了起来：“林琛确实是个狠角色，我也承认，他们林氏之前仗着荣王殿下扶持才露了锋芒，可如今林家十少失了兵权，弟子也被杀了，老爷子病入膏肓床都下不来，式微啊！” “我这番话也不怕你们转 述给林琛，他当初接了西南大半的生意，却都把来银子快的分给了林家亲信，大家都是土司身份何必厚此薄彼，偏偏林琛在面子上肯下功夫，让人挑不出错来，真是讨厌。” “可那又如何，林猎下去了，林霖又被荣王殿下冷落，若不是林琛手腕够硬握着钱袋子，只怕也迟早玩完，你们不如识趣些给我效力，带时候亏待不了你们，” 沈炼沉吟不语，状若思考。 沈攸之主动拿起酒壶给田泓倒酒，趁机开口：“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们兄弟岂不是要铤而走险，林琛本就不信任我们，否则何必让我们两个小人物拿着拜帖来。” 田泓接过酒杯时，趁机抹了把沈攸之的手：“这个你们放心，如今朝廷知晓西南之乱，荣王举兵谋反，那沈炼和他的百炼军早就渗透西南了，外敌当前，我们这些土司也得暂停内斗不是。”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没骨头似得倚着沈攸之：“何况林琛素来以大局为重，他的弟弟林猎没了兵权，他都没袒护，何况你们这两个小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