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立在原地,面色沉稳如常:“梁胜的意思是我能够操控鸟群往外送信?” 他挑眉看向林猎:“林将军不会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吧。” “无凭无据,确实不能定性此事,但我认为你确实非同一般,也给你机会自证清白。”林猎鹰隼般的目光笼罩着沈炼:“梁胜会带你去关押嫌疑犯的地牢,祝你有个好结果。” 林猎缓缓起身,又故作调侃的提醒沈炼:“对了,你那三个好兄弟被我请去校场做客了,你这边查到消息自然就能见到他们。” 这是变相的要挟沈炼。 片刻后,沈炼目送林猎离开如意赌坊,双手无声攥紧成拳。 看得出来无论如何伪装,林猎还是认出沈炼就是灵堂上与他对视的人。 所以才会拿沈攸之和霍、狄二人当做筹码来要挟沈炼帮他彻查荣王遇刺案的真相。 “走吧,带我去地牢。”沈炼吩咐梁胜带路。 半个时辰后,沈炼衣衫带雪来走进了阴冷湿寒的地牢,梁胜显然早做准备,一路畅通无阻。 关押在内的嫌疑人不止是伪装铁甲军死士毒哑两个刺客的孔振,还包括刺客家属,那个住在角巷点心铺的女子花 凝。 因为受刑的缘故,花凝府中的胎儿没能保住,凌乱的发髻上都沾着血,下半身跪坐的杂草都是刺目的红色。 沈炼看向花凝时,对方还沉浸在恐惧中,这个人吓得瑟瑟发抖,红肿的眼睛瞧见了铁甲军梁胜时,更是蜷缩着身子往角落里爬。 “看来她害怕的是你啊。”沈炼轻佻的笑了笑,扭头看向梁胜。 梁胜是林猎的心腹,个头很高,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有很强的压迫感,和林猎给人的感觉相似,宛如千面的修罗,面对不同身份的人,就会切换不同的面具。 沈炼姿势随意的角落铺了杂草的位置,地牢除了高墙和狭窄的窗户,只剩下灯烛摇曳的那点光,他俯身看向花凝。 即使对方狼狈不堪,可五官轮廓分明,确实是个美人,但联想到这个美人做的事情,沈炼的眼神里不带丝毫同情和怜悯:“你应该没有被毒哑,没什么想说的吗?” 花凝捂着小腹的位置,整个人心如死灰:“说什么都没用,孩子没了,我男人如今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呢,是想要一心求死吗?”沈炼问。 这次花凝没有回答。 沈炼也不强求, 而是换了另一个问题:“你男人倒是不想死,毕竟他是个痴情种。” “即使没权没势为了给你赎身花光了积蓄,得知你有了身孕更是疯狂,愿意冒死行刺。” “可据我查到的消息,你腹中的孩子可不是他的种,何必装什么贞洁烈女呢?” “反倒是辜负对你一往情深的男人,毕竟他赔上性命只为了给你和孩子搏个好未来。” 花凝依旧蜷缩着身体,只是瞳孔骤然一缩,抬眸看向沈炼:“你……你胡说!” “着急什么,说到你痛处了不成?”沈炼微微往后靠了靠。 “你在花柳巷待客为生,自然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想要让男人对你弥足深陷易如反掌。” “何必欺负老实人呢?毕竟你很清楚对方行刺的结果好坏,结局注定是要死的。” “如此一来,你既能离开风尘之所,还能把腹中的孩子养大,和你真正的爱人双宿双飞。” “我分析的没错吧,其实背后给你出主意的人手段挺高明的,把你们这些棋子利用完就给卖了。” 短暂的寂静后,花凝发出了悲怆的哭声。 “如果我没猜错你腹中的孩子就是玉漱厅叛逃的杀手孔 振的。” “他冒充铁甲军就是为了确认刺杀计划的结果,三个潜伏的刺客若是没成功杀了荣王必定会被活捉。” “因此孔振的任务就是负责灭口,不动声色的毒杀活捉到的刺客,很完美的计划,对不对?” “可孔振没想到安排这出好戏的人压根没打算保护你,想要除之后快,还是借铁甲军的手。” “孔振带着人皮面具混迹在铁甲军中,自然知晓调查的进度,意识到你也被抓时,他才明白被耍了。” “所以孔振没毒杀被活捉的两个刺客,只是毒哑了他们,只要他们活着就等于变相保住你的命!” 沈炼的这些分析有真有假。 孔振这个玉漱厅叛逃杀手在审讯时,压根什么都没招认,他的供词梁胜给沈炼看过。 可沈炼的心腹中有玉漱厅的第一杀手李七叶,自然知晓不少昔日叛逃杀手孔振的细枝末节,尤其是他为了个女人叛逃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