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沈兄弟,你连上的伤还没好吗?”林猎居高临下的打量沈炼。 “多谢大将军关心,脸上的伤已经消肿了,只是淤青还得几日才能消散。”沈炼恭敬的颔首。 林猎示意他无须多礼:“我没有披甲戴盔穿着常服,你不必如此客气。” 沈炼:“那我称您十少吧。” 林猎是播州林氏的第十个儿子,十全十美的十少,在荣王身边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当然可以。” “十少这是要回去了?”沈炼将手里的筹码掂量了几下:“我这输了不少,还打算再玩会儿呢。” “那沈兄直奔顶楼,莫非是玩对赌?筹码是什么?总不会是你的木材吧?”林猎兴致大起:“不如我陪你玩玩,方才我瞧你各个赌桌都转了圈,手气虽然不算好,但人缘可不差,和谁都能聊几句。” 沈炼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林猎看在眼里,也没隐瞒:“我这不是打探消息嘛,四少应该和您说了我带着兄弟归顺林氏,求个庇护之所好好赚银子,也发挥优势做点成就,好让林氏刮目相看嘛。” “那你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吗?”林猎问。 沈炼心里‘咯噔’了声,莞 尔道:“十少肯定心里有数,您比我来的还早,否则怎么看得到在各个赌桌转悠呢。” 此时此刻,沈炼心里明白,在林琛拉拢自己后,提出将如意赌坊交给他们四人来管理的决定,林猎肯定也是知情的。 否则不会在沈炼等人来时,提前守在这儿。 至于沈攸之以及霍、狄他们应该也被林猎带来的人守着,否则应该会第一时间提醒他的。 既然林猎是又被未来,那沈炼也会好好应对。 林猎侧身抬了抬手:“那我们不如坐下慢慢聊聊,毕竟你们兄弟是归顺林氏,而不是归顺我四哥,对不对?” “当然。” 沈炼跟着林猎来到了顶楼右手边的包厢,他是第一次来顶楼,被奢靡的装饰和波斯毯子吸引了目光,时不时还伸手摸一摸那价值连城的花瓶和珊瑚,演出商人该有的反应。 “坐吧,这边的茶点还算不错,当初我和二哥受爹爹之托给林墨准备这个赌坊,可是费了不少心呢。” “早在来通安州之前,西街就是土司们灰色生意之地,铁甲军自然会帮着巡视,所以不受战事影响。” “丽江府的李自成在沈炼离开后,他的兵力虽然强悍,成 字营,炼字营的士兵以一敌百也无济于事。” 林猎喝茶时,慢悠悠的和沈炼提了这家赌坊的来历。 沈炼从他只言片语里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有些担心李七叶之前来如意赌坊踩点,刺杀林墨的事情,林猎的耳目会不会知晓,以及那个谋臣林霖,势必也在如意赌坊也有自己的眼线。 “好了,不说这些了。”林猎递给沈炼一杯茶:“聊聊你和那些土司贵族们聊了什么,肯定不乏有价值的消息。” 沈炼双手接过林猎递来的茶杯,也毫不隐瞒的将他得知的那些线索都如实告诉了对方。 “十少,我问句不该问的,为什么这些土司以及贵族子弟会知晓这些审讯后的细节呢?”沈炼故作好奇的问。 林猎放下茶杯笑道:“是我吩咐手下的人故意透露的。” “哦?这是何意。” “很简单,从战事蔓延到整个西南之后,黑市的生意也越发猖獗,否则人皮面具从何而来。” “既然我查到了有问题的三个刺客,那幕后黑手肯定也好奇他们的下场如何。” “我散布的消息有真有假,但事实上和你了解的差不多,唯一有差异的是他们是自己服药变哑 巴的。” 沈炼心惊,当即反问:“自己服药?不是服毒吗?” “从始至终就没有毒,荣王遇刺后,在场的奴仆是我的手下亲自收押的,第一时间就搜身了。” “可他们依旧有服药成了哑巴,这药肯定是我手下的铁甲军给的,可为什么给的不是毒药呢?” “后续我派人查腰牌,发现第一纵队铁甲军死士竟也有戴人皮面具的,若是传出去荣王会如何看我?” 这可真是一句一个惊天霹雳。 沈炼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林猎会告诉他这些细节,莫非又是假消息故意试探他? “这是冒充铁甲军死士的人物画像,名叫孔振,是玉漱厅叛逃的杀手。” 林猎话音未落,他身边的手下就把画像以及那张带着血迹的人皮面具都放在了沈炼的面前。 沈炼吓得一哆嗦,茶水都溅在手背上,皮肤瞬间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