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很期待和沈炼正式会面,从百炼军的作战风格就能看出沈炼这个领导者的能力。 甚至能直观的察觉到沈炼不止是单纯的将才。 秦良玉对沈炼十分好奇,但眼下她要和李子染一起将‘三塘’从铁甲军手中夺回。 在众人休整歇息时,李子染靠坐在巨石旁翻看路线图,秦良玉走过去时,扫了一眼。 “按照现在的脚程,我们明天应该就能抵达建塘了,到时候田氏投鼠忌器,肯定会满足我们的要求。” “除此之外,占据理塘后,关于彭氏的两百万银子如何处置你可曾问过沈炼沈大人?” 面对秦良玉的询问,李子染摇了摇头。 他也没想过会在审讯彭锦的手下时,意外得知了这笔军饷银两的事情。 “我已经传消息给沈老大,但荣王遇刺后,他也被留在林府,全靠御兽的秘术药粉借飞鸟传递消息。” “若是他看到密信必定会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何况李自成李将军那边也配合作战的。” 李子染面无表情的说着,察觉到秦良玉的沉默,问了句:“请将军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秦良玉点了点头。 西南如今被荣王朱由枵搅得天翻地覆 ,十年的隐忍一招爆发,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成功便成仁。 “西南的势力复杂,荣王在发兵反叛之前,曾尝试过权衡制衡。” “可惜,沈炼沈大人初次造访西南时,打破了荣王的计划。” “匪类猖獗是因为和土司们沆瀣一气,输送利益,结果沈大人剿匪彻底,断了土司们的利益。” “这也倒是土司们联和贵族们找了杀手组织灭口,这些相信你也都清楚的。” 秦良玉停顿了片刻,看向雪夜的天空:“我曾信奉正统的制度,但这样的制度下引发了不公。” “荣王放弃隐忍是因为朝廷便了天地,沈炼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危机。” “如今我也好奇沈炼若是平叛了荣王的兵变,那他会成为下一个荣王吗?” 沈炼如今的官职举重若轻,即是云南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又是京营总督戎政。 第二次来到西南前,还是专办湖广大灾一事的钦差,上下官员无权过问其行事准则、内外兵马无权干扰其行为、都察院不得调查跟进等等特权,因情况特殊,暂挂此职,尚未递交特权。 身兼数职的沈炼,曾在东林党和阉党之间如鱼得水。 “秦 将军的意思我听懂了。”李子染嗓音有些低沉。 “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沈炼不会成为下一个荣王。” “他若有这样的野心,在辽东、江南甚至两广的一番作为足以乐得逍遥。” “可事实上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黎民百姓,谁不希望海晏河清,过上太平日子。” —— 两日后,沈炼与沈攸之恢复自由身,与霍、狄两人坐着马车来到了如意赌坊。 荣王遇刺一案人尽皆知,被软禁在林府的人却陆陆续续都放出了林府,可见第一阶段的收押询问已经有了结果。 如意赌坊内吆喝叫嚷的声音大不如前,即使赌徒有增无减,但彼此都会议论十二少的死因和荣王遇刺的关联之处。 “我表哥在铁甲军是佥事,听说这几日的审查,将刺客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 “黑市有人提前重金购买了人皮面具,受人差使才混迹到林府伏击,等待刺杀荣王殿下。” “据说还安排了三个人手呢,除了当场被林猎这个大将军一刀毙命外,剩下的两个被虐的不成人形。” 三个人一边玩骰子,一边耳语。 沈炼在旁边路过,也凑近插了句:“明知刺杀荣王殿下 是求死?那两个潜在刺客就没交代动机吗?” “哟,你也对这事感兴趣啊?”那人瞧了沈炼一眼,脸上带着错愕又警惕的表情。 沈炼搭着对方的肩膀:“整个通安州都在好奇这件事儿呢,大家都心知肚明嘛。” “也对。”那人瞧沈炼自来熟的模样,也猜到他来赌坊消遣,便继续说道:“十二少被杀和黑甲军副将温泽成有关,结果荣王又遇刺这么大的事情,都和播州林氏土司有关,可见背后并不简单嘛。” “可不是吗,我还听有人拿这事设赌局呢,分明是仗着十二少死了,这赌坊不在时林家的嘛。” “可别胡说八道,十二少没了,还有林氏三杰呢,你小心自己的舌头。” 赌桌前的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