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 朱由检的脸早就擦干净了,可沈炼见到是他后,心中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根本忍不住火气,用的力气越来越大。 “好了!” 接连十几下之后,朱由检也感觉到了沈炼是刻意的,一把推开沈炼。 这倒是激起了沈炼刚刚平复的怒火,他一脚把朱由检踹在地上,噌的一下拔出绣春刀,咬牙切齿道:“好了?还早得很!信王殿下的胡子还没刮呢!本官这把绣春刀能为信王殿下刮胡子简直就是本官的荣幸!” “信,信王?” 听到沈炼称呼的瞬间,所有士兵都愣住了。 他们多数为本地人,但朝堂中赫赫有名的人都还是知道的,信王不算有能耐,但其是护短皇帝的弟弟,自然为人所知。 “不说信王是个白面娃娃吗?怎么会在菌种?” “可能是自己跑出来的,你看沈大人气的。” “嘁,信王为啥来我不知道,不过沈大人脾气可不好,别说话了。” 士兵们都开始小声絮叨起来。 岳阳目瞪口呆,与身边已经同为千户的赵冲相视一眼,两人都只觉得腿肚子软。 之前还在营中打过朱博,这下可好,打错了人,怕是难逃死罪…… 绣春刀在手,寒芒如星光闪耀。 朱由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皱着眉头,不看闪耀在脸颊旁的刀芒,只是死死的盯着沈炼。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害怕。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历练吧。 朱由检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毕竟他也是经过了一场战争的人,杀人的事情也是做到了,在军中也有几颗敌军首级的。 “你怎么不怕了?” 刀光闪耀过后,沈炼冷冷的问道。 朱由检摸了摸自己重新变得光滑的脸颊,笑道:“怕什么?你又不会真的杀了我。” “我真想杀了你!” 不承想,这一句话再次点燃了沈炼,沈炼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来西南是为了参军的?你心里没点儿数吗?你要是死在军中,你让我如何跟皇上交代?” “那是你的事情,不关我的事。” 朱由检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回应。 听到这话,沈炼是恨得牙根儿痒痒,可他还真的没办法。 短暂的沉默之后,沈炼低声说道:“跟我走。” 沈炼离开,朱由检则是转过身冲着一众士兵拱了拱手,笑道:“近来给各位兄弟添麻烦了!” 说完,他转身跟着沈炼离开。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说话 。 因为这身份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 回县衙的路上,沈炼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这是一件好事。 朱由检愿意以身犯险进入军中参加争斗,这是十分难得的,就怕朱由检明知道自己的问题却不去改正。 应该要相信朱由检,并且认真的引导他,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可是…… 太气了! 沈炼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一听到身后传来的朱由检的脚步声,就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好好地打醒这个什么都敢干的混账。 被杂乱的念头充斥着脑海的沈炼,在历经无数的心理折磨之后,总算是回到了县衙,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吱呀。 “沈大哥,你回来啦,我给你暖好被窝了喔!” 下一刻,丁小小的声音传来。 床榻上,丁小小咧着小嘴笑着,露出一排银白的牙齿,左手用力的拍拍自己身侧的床榻,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沈大哥没我在房间肯定睡不着,我才专门跑过来的,嘿嘿嘿,圆圆姐知道后肯定会夸赞我!沈大哥,你怎么……” 小妮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她便发现了异常,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沈炼站在门口不动弹了。 沉默且尴尬的气 氛之中,朱由检绕过沈炼进入房间。 但在与丁小小视线相撞之后,朱由检皱了皱眉头,抿嘴笑了笑,又推出房间。 “……我,我先出去……” 丁小小俏脸上浮现一团红晕,连忙爬出被窝。 这时,沈炼终于说话了。 他指向被窝,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睡你的。” 接着,他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时补充道:“我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