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以开玩笑的方式和孙承宗聊了江南的富绅抗税一事,变相的试探孙承宗的额看法,毕竟作为东林党的代表,孙承宗的出身并非江南,可以公平的看待此事。 孙承宗自然见不惯阉党敛财的方式,但也知道东林党本就是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政治集团。 在万历年的时候,顾宪成就不止一次在朝堂上为暴毙这些地主和富商们的利益而争辩。 说起来挺可笑的,本着了解办公,杜绝贪污受贿为扣好的东林党人,实质上确实江南富商支持的,甚至自命清高。 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东林党满嘴的仁义道德,可背后又做了什么呢? 当然不能以偏概全,至少叶向高孙承宗这样的东林党属于调和矛盾的一方,这也是为什么沈炼会主动将王戎的事情汇报的原因,何况他现在是要放王戎回到江南。 “江南是快肥肉,除了阉党之外,盯着的人也不少,孙大人应该很清楚。”沈炼大.大方方的说出他的想法:“当初是东林党逼走了不少人,使得他们不得不投靠魏公公的阉党,也就有了王戎舅舅这样的人投靠魏公公。” “我妹妹被王戎羞辱,挨了打不说,名誉还受损,我其实是有些愤怒的,但人也教训了,这状纸也签字画押了,陪了我们不少钱,也愿意和我们俞镇的纺织厂继续 合作,对于缓解辽东的军饷有所益处。” 沈炼说完才看向孙承宗:“孙大人,我如今不是锦衣卫,是大凌河城的县令,也是王戎欺辱的的受害人家属,此事我们兄妹商议过了,就到此为止,今日我便差人亲自护送完昂荣回江南。” 孙承宗知道沈炼调理清晰,事情都张罗好了。 若非提前告知,他竟然被瞒得滴水不漏。 不过事出有因,关乎陈乐瑶一个姑娘的名节,这般隐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作为孙承宗的学生袁崇焕也最后一个知晓王戎的事儿,他扼腕叹息,指痕知道的太晚了,否则定能大做文章。 眼下王戎都坐上护卫队的船只离开了,他只能打.打嘴官司了。 “沈炼,我替代老师和那王戎聊过了,他也承认了状纸上的内容,可你叙述的经过有些出入。”袁崇焕说道。 沈炼挑眉:“哦,不止哪里有出入呢?” “那王戎自称他是倾慕陈乐瑶,虽为女子却有经商谋略,所以有心结交而已,这才会主动敬酒,还怕对方不胜酒力专门准备了果酿,并不知道那酒水中下了毒,一切都是家丁擅自做主。” 袁崇焕故意恶心沈炼:“我也提到李自成这个证人,王戎却说他是你沈炼沈大人的亲兵,自然会为你辩护,再者那图谋不轨的家丁也被打死了,如今是死无对证 。” “可我妹妹脸上的伤可是事实,袁大人如何解释呢?事发时,王戎在屋里,李自成与那家丁在屋外。”沈炼反驳。 “那是你妹妹惊吓过度,辱骂王戎在先,一时愤怒才失手。” 沈炼啐了口唾沫:“呸,袁大人,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若是人人愤怒就大打出手,那还要律法何用?王戎也是官宦子弟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侮辱我妹子名节,还大打出手,知晓是县令之妹还尚且如此,若是换成别的普通百姓,他只怕会更加嚣张。” 袁崇焕被怼的咬口无言。 “王戎有错在先,但李自成是你沈炼的亲兵,打死了王戎的家丁也是有错的,唯一的受害者是你的妹子。” 孙承宗说道:“王戎将罪责都推到了家丁身上,也表明了家丁的死不会再追究,此事就到此为之,除了这个门,谁也别再提起,明白了吗?” 袁崇焕点头:“学生明白。” “孙大人的话我牢记于心,那我先告辞了。”沈炼起身离开。 等屋里只剩下孙承宗师生两人时,他才再度开口:“沈炼和王戎纷争意识,已经尘埃落地,你何苦非要逞口舌之快,为师发现你每次遇到和沈炼有关的事情,总是容易冲动。” “老师,我只是觉得沈炼是阉党的人,他自从担任了大凌河城的县令,做了多少超 乎常理的事情,就拿俞镇三年免去赋税一事来说,他——” 孙承宗打断了袁崇焕的话:“为师说了,俞镇百姓三年赋税的事情不许再提,当初沈炼做包带领俞镇解决了辽东战场入冬物资的事情你也是知情的,允诺的事情就要做到,沈炼做到了我们也一样要做到。” “可是……”袁崇焕欲言又止。 他作为孙承宗引以为傲的学生,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批评,甚至打断他要说的话。 “这世上没人不会犯错,老师也一样,但知错要改,你不能总是局限于个人恩怨,沈炼这人优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