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真境修为,真要去那里,作为妖族,死都不晓得在怎么死的。 当年妖族倒戈,第一场大战便是在那十万大山。 刘景浊摇摇头,“你就胡游乱逛呗。” 原本刘景浊还想去一趟云梦泽,只不过现在带了个拖油瓶,一趟谢罗山之后,就得直往西南了。 刘景浊传音问道:“当年越国君主是在哪座山头儿习得玄女剑,有没有头绪?” 若不是一趟青泥国,刘景浊压根儿想不到,遗落十万大山的那柄剑会是玄女佩剑。 古时越王曾派人入西南山中寻剑,传说得一仙子传授剑法,后仿照仙子手中之剑,由一位铸剑大师开炉铸了八柄剑,后世那位子年先生所著文籍之中,称之为越王八剑。 近六千年前的古剑,早就不知去处了。 而刘景浊要去寻的剑,则是虞长风口述,藏匿于十万大山之中,灵性斐然的一把上古仙剑。那柄剑极有可能已经诞生剑灵。 百节传音答道:“翕州我去过了,书中记载早已物是人非,很难查到什么了。不过,当地山民口口相传,说当年有位仙女曾在山中结茅修行,后曾收养过一头白猿,不知过去多久,仙女飞升天外,白猿背剑离山,往西南去了。” 刘景浊点点头,传音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儿,相传诗仙就曾与白猿学剑。” 刘景浊忽然想到了前朝一个故事。 安南国那边儿年年上贡狌狌绒,无数猿猴惨遭杀戮,最后一次三千大军进山,可独一人返回。 当时那个活着的人,回到安南国后已然神志不清,只不断念叨,白猿提剑,只一抬手,三千人便尽数死绝了。 十万大山东部边陲,就在安南国境内。 若真有那只白猿,此行十万大山想取来那柄剑,怕是不容易。.. 沿着湖边没走几步,洗笔山可终于来人了。 再晚一个时辰,刘景浊可就要欺负人了。 来者书生模样,看着四十上下,不过实际年龄肯定要翻好多番,急忙慌赶来的,额头上都是汗水。 刘景浊率先开口:“朱湖主要是再晚来片刻,就可以不用来了。” 中年人急忙抱拳,上气不接下气道:“朱洮来迟了,殿下恕罪。” 窦琼冷笑一声,觉得这位湖主又是个没骨头的。再怎么是殿下,你洗笔湖又不是景炀王朝的狗,至于如此卑躬屈膝吗。 活了几百岁的,没一个不是人精。朱洮只扫了一眼便晓得红衣女子什么想法。 只不过,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若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我洗笔湖不至于被这个凶名在外的家伙找上门来。 刘景浊淡然道:“写那些混账文章的人呢?” 朱洮苦笑道:“能否换个地方说话?” 刘景浊转头看去,一艘画舫已然驶来。 几人陆续登船,那位窦家小姐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可其实压根儿没人在意她在想什么。 刘景浊摘下青色雨伞与那把木剑,惯了一口酒,微笑道:“朱湖主想说什么?” 朱洮转头看了看窦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刘景浊又灌下一壶酒,微笑道:“没事儿,不怕她听到的。” 要是真怕她听到什么,就不会带她上船了。 朱洮无奈,只好深深抱拳,沉声道:“写那文章的,就是个穷困潦倒的穷书生,若是殿下气不过,把气撒在我身上,就别为难他了。” 还挺仗义? 年轻人手提酒葫芦,走去栏杆处,此时画舫已经驶入湖心。 这处洗笔湖,实际上是江水支流汇聚而成,相传有仙人在此洗笔,故而湖水略浑。只不过,真正让湖水变得浑浊的,怕是这悬于湖面,似沙尘一般的小舟了。 刘景浊眯眼一笑,轻声道:“我其实是个心软的人,你拿捏的很准,文章之事就不计较了,不过只此一次。” 朱洮如释重负,伸手变出一个牛皮包裹,走去刘景浊身旁,轻声道:“赔钱什么的太俗,这是我前些年淘来的十二支刻刀,知道殿下喜欢篆刻,就当是赔礼道歉了。太子妃那边儿,已经有人赶往长安,保准让太子与太子妃满意。” 旁边的红衣女子嗤笑不止,就是没敢说话。 她可不是笑朱洮这副讨好模样,而是笑刘景浊居然说自己是个心软的人。 一个动辄杀生的人,会是个心软之人? 刘景浊叹了一口气,微笑道:“朱湖主费心了,不过呢,若是洗笔湖还想立足景炀,最好是少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白龙卫秋官桌上堆放着景炀境内无数山头儿的所作所为,你别不相信,只要他们愿意,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