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 是了,他确一直生活在国外,而季瑜却是在港城人,又哪里来的‘国后’呢? 江迟从未怀疑过秦晏不是季瑜,连只潦草的‘九尾狐’能让江迟质疑自己,怎么会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忽然察觉不对? 在掩饰自己身份这件事上,秦晏做得并不算小心,甚至会故意给出江迟很多线索,他心里比谁清楚,江迟总有一会发现不对劲。 他不可能永远顶着季瑜的身份。 秦晏一边期待用真正的身份和江迟见面,一边又担心江迟会因为他隐瞒身份而恼怒。 可面对江迟冰冷的质问,秦晏又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江迟五官英俊,下颌线清晰而锋利,只是平常神总是很温和,看起来什么攻击性。 但当他冷下神色,强盛的场便从眉宇间蔓延开来,宛如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过来,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红灯笼投下来的光晕亦不能温暖这张脸,反而更增一份凶悍的杀。 秦晏放轻了呼吸,很无力地解释:“我之前在国外......” 江迟剑眉微蹙,神凌厉:“国外哪里?” 秦晏说了自己读大学的地方:“坎布里奇。” 江迟眉宇一松,满身杀消散无形:“所你是从坎布里奇的国,不是从港城的芜川。” “对,”秦晏有点迷茫,下意识地问:“这怎么了?你为什么生?” 江迟微微垂下目光,盯着石子路上的雨花石:“你刚才说国后,我为......你把从港城到大陆称为国。” 秦晏:“......” 秦晏瞬间懂了,悬着的心一下落胸口。 周围的空重新恢复了流动。 秦晏望着江迟,欲言又止:“你居然宁可相信我是港/独分子.......” 怀疑过他不是季瑜。 江迟神清澈如明潭,透亮得一见底。 他重申自己的立场:“你要是分裂份子,我肯定跟你绝交。” “我当然不是!” 秦晏完放松下来,莞尔道:“第一次见你冷脸,还挺凶的。” 江迟刚才确凶秦晏了,对待敌人就是该如秋风扫落叶残忍! 但他敢做不敢当,理直壮地坚持否认。 “我有凶。”江迟说。 见江迟拒不承认,秦晏抓起江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证据在这儿呢,你不凶我心跳怎么会这么快?” 掌心下,一颗蓬勃的心脏跳动着。 砰砰砰,砰砰砰。 确很快。 这份心跳顺着江迟的手心,传递到脉搏,沿着血管通向四肢百骸,江迟心跳的节奏也跟乱了起来。 喉结上下轻轻一划,江迟声音有点干:“心跳快......准是你做了什么坏事。” 手掌下的心脏猛跳了一下,差点从胸膛中一跃而出,蹦到江迟的掌心里。 江迟垂看向秦晏,秦晏也在看他。 今夜风清月皎,夜色溶溶。 月华似水,朦胧如纱影层层笼罩,为彼此的面容蕴出柔和的光晕,像深藏在幻梦中的工笔画,比镜花水月更美,也更真。 繁华的街道与喧嚣悄然褪。 江迟耳边只剩彼此的心跳声,好像比赛似的,也说不清谁的心脏跳得更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如催,战鼓般催促着。 江迟受到蛊惑般低下头,注视着秦晏的睛。 秦晏眸光闪烁,江迟从漆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影子。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江迟能感受到秦晏的呼吸。 秦晏的呼吸很凉。 浅淡的唇色看起来也很凉。 息交错间,江迟退,秦晏也退。 狭路相逢,谁也不肯退让,固执地盯着对方眸中的自己。 江迟淡薄的好胜心在这一刻倏然澎湃起来,像在玩什么无聊的幼稚游戏,谁眨谁就输了。 灯火阑珊,两道修长的影子越拉越近。 越拉越近。 嘭!—— 一声巨响在耳畔炸开! 江迟猛地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