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公子定是有事所以暂时离开了,等事情处理完便回来了。”有宫女咬着嘴巴琢磨, “✑, 怎么会连半个字都不留下便离开呢?定是觉得自己不会走太长时间。”这个结论从逻辑上说得通。 江鹤川同样考虑了可能性,但陆柚从昨日起便表现得不对,会回来吗?会、不会,无论结果为何,他都不会干坐在那里等待。 过了一会儿大太监从殿内走出,将命令吩咐下去,“将昨日进宫的戏班子召进宫,昨日来过的,今日一个都不许少。” “是。”众人听令。 宫女们打扫着庭院中的落叶,看这大阵仗心中紧张,“陆公子那性子,说不定众人正找着,他自己就回来了,还要问一句发生了什么。”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腹诽他们那位太子殿下的小题大做。殿下对陆公子不说是千依百顺,那也能称得上一句有求必应,这般恩宠荣华,陆公子有什么理由离开?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三个、四个……一直到第三天,众人看着凤眼中布着血丝的主子,终于意识到不对。陆公子消失的时间太长,总该不会是真不打算回来了吧?这个猜测无人敢在东宫提起,个个谨小慎微,大气都不敢喘,唯恐触了霉头。 刚开始还是小面积的寻找,到了第三日,通缉令都贴出去了。通缉令上面陆公子的画像还是他们太子殿下亲自画的,神形具备,任谁见了都能一眼认出。当初收过陆柚花兔子的小宫女叹气,“小公子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 “看到那张通缉令了吗?赏银千两,就算是发现了行踪,都能拿到十两银子。” “我看那画像上的公子长得并不穷凶极恶,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那位。”江鹤川在朝廷皇宫中被说成人间阎罗,但在百姓眼中却总被夸宅心仁厚,无论是处理水患还是虫灾,都实打实帮助了他们。 “我听说了。”一络腮胡男人压低了些声音,“那公子之前一直住在东宫,与太子殿下同食同寝,结果在三日前卷了东宫的财物凭空消失了。” “是个眼皮子浅的,都能陪伴在太子身侧了,居然还手脚不干……” “胡说。” “怎么?小姑娘你有何见解?” 一袭水蓝衣裙的小姑娘把茶碗重重放在桌上,“没什么见解,只是听不过你们继续胡说八道,太子说他偷东西了吗?通缉令上没说吧?” 方才几l个说话的男人没再继续说什么,倒不是觉得自己不对,而是不想计较,又自顾自地说自己的去了。 陆柚,也就是“小姑娘”,气得要死,咬了咬后槽牙。这短短几l日里,他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风言风语了,说的偏偏还有鼻子有眼的,若他不是当事人,估计也要相信了。 过分。 那日他从东宫离开,左想右想,还是没跟着阿婆一通离开京城。他同阿婆聊了很多,还是不想就这样走了,“我会隐藏好 自己,不再出现在江鹤川面前。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我放心不下。”嘴巴里说的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还是舍不得江鹤川,再多看上两眼,说不定就看开了呢? 陆阿婆一眼就能看出她这孙儿和她女儿一样是犟骨头,不撞南墙不回头,“阿婆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我知道,阿婆。” 事到如今,陆柚也是没料到江鹤川居然搞出那么大的阵仗,连通缉令都贴出来,搞得他不得不男扮女装。 情蛊被召回后。 江鹤川讨厌他竟到了如此地步吗? 想来也是,江鹤川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肯定没受到过这种屈辱吧?被操纵着喜欢上一个人,做出一些本不该做出的傻事。 陆柚撇撇嘴,眨眨眼睛,将那股莫名的酸涩压下去就上了一楼包厢。现在的江鹤川若是找到他,肯定会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睛看他,质问他到底用了什么妖法。不对,江鹤川不能这样对他,最起码他也是做了一点好事的…… 陆柚并没有从东宫中带走任何东西,包括江鹤川之前送来讨他欢心的各种小玩意,现在却觉得后悔,想着应该拿一样的,也算给自己留个念想。 不像现在,连个睹物思人的“物”都没有。 * 江鹤川头疼得厉害,一旁的老太医心惊胆战地把脉,说要让他放宽心,切忌思虑过甚和劳累。说什么心情要好,怎么好? 陆柚就像来时那样,什么都没带来,也什么都没带走,包括他当初送出去的各种玩意儿。明明说喜欢、明明说了的,拿到手里后也是爱不释手,怎么就能这般无情抛下,轻飘飘地离开? 假如陆柚这一走,便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