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日,雍帝抱恙,称病不朝。 今日晨起,却见宫里来了人,传信道,“陛下起了,说是早朝如常,还请荣大人快些换上衣袍去吧。” “知道了,谢公公。”递上一点心意,送了公公出去,便着急换上官服匆匆赶去。 大殿外,百官陆续到了,中枢殿殿的殿门却紧紧合着,张公公及一应的内侍守在殿门前,看着他们。 “这怎么使得!张公公,还不快打开中枢殿,我等还赶着早朝。”武官得性子急,嘴笨,也直接的很,直接催促道。 张公公手持拂尘,站在殿外,目不斜视的高声道,“烦请诸位大人在此耐心等候,时候到了,这大殿自然能进。” “这是圣上的意思?”李山走了过来,问道。 现如今他儿子是镖旗大将军,谁能不照顾三分面子,张公公客气道, “咱家多的也不能说,确实是圣上的口谕。” “明白了,谢过张公公,那咱们便在这里等吧。”李山找了一个位置站定。 百官见此状都站在殿外,连左相也是如此。 容晚排在最末尾,独自站着,正闭眼凝神。 “容大人可当真是端的住,如此情景还能静的下心。”容晚睁开眼,见来人是荣王寥宸。 “荣王说笑了,臣不过俗人罢了。” 却见寥宸手指着前面的百官,“那你瞧瞧这些人。” 只见不少人已经坚持不住,在原地来回的急步,甚至有人已经大汗淋漓,几乎连站着都摇摇晃晃吃力的很。 这一个时辰内侍们别说是端上矮凳,就是一杯水一口吃的都没有准备。 “都一个时辰了,这朝还上不上?”急性子的人发问道。 “自然是上的。”张公公发话道。 “那便开了这殿门,让我们先进殿。” “陛下口谕,让诸位大人先在此等候,咱家不敢违命。” “那至少搬个凳子,倒杯水来,你看诸位大人都已要支撑不住了。” 张公公却不应下,反而望着不远处的楼宇,正色道,“还请各位大人耐心在此等候。” 这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陛下怕是恼了,打算借此敲打他们。 日头越来越毒,身上三层的官服里里外外都湿透了,高温下,不少官员早已顾不得体统,就地坐在青石板上的有,将长袍撩起来的也有,哪里还有半分气度。 不少人甚至大口喘着粗气,模样狼狈的很。 就在众官员摇摇晃晃,几乎要失态晕倒之时,中枢殿的门开了。 百官哪里还顾得上体统,立刻快步走了进去。 中枢殿内早已备好了大捧的冰块,用来降温,看来雍帝早有准备。 高坐在堂,他的面色比往日苍白了些,身上盖着毛毡,人也看上去萎靡了几分,道, “诸位爱卿,现在你们可急了?” “臣等惶恐。”百官跪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雍帝看着他们衣冠不整,汗流浃背的样子,忽的大笑了起来,道,“惶恐?我看你们最不惶恐,该惶恐的是朕才是!” “臣等……” “够了,这些话朕都不想听,朕先在就知道户部赤字,北边的军饷,朝廷的用款,一个也拨不出来,而你们没有一个急的,也没有一个要替朕分忧!记住今日,朕可以晾你们一上午,下次,恐怕你们就要人头落地!” “臣等有罪。” 钱琼更是吓的不敢出声,但还是支吾了几句,道,“臣有罪。” “你是有罪,身为户部尚书,替朕掌管天下之财,可看看你,掌管成什么样?”将一旁内侍官手里捧着的户部账册一并扫在地上,道,“要不是闲王告知朕,朕竟不知国库已经亏空成这样!” “钱琼,朕告诉你,若是你不能再想办法拿出钱来,对抗南蛮的军费拨不出来,我连你的头我都不要,必将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 雍帝震怒,满殿惊恐。 “儿臣有办法!”皇长子简王寥辛走了出来,朗声道。 左相撇了他一眼,又回正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说,若是良策,朕有赏!”雍帝道。 “儿臣听说在江南富庶之地,采丝织锦手艺了得,而儿臣曾听一游历之人道,往西而下,城邦之地的人多爱锦缎,但只能万金求得,故此儿臣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自古商人就爱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