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容府门口,邱老夫人早已焦急的等在门前,张望着容晚的马车。 “祖母。”容晚下了车,立刻快步扶住祖母,道,“日头晒的很,下次不要再等再门口,孙儿回来了,自会前去拜望。” “还不是老夫人不放心,非要见了你才安心。”一旁伺候的婆子最懂邱老夫人的心,在旁道。 “多嘴多舌。” “祖母,我这不是全发全须的回来了,你瞧瞧可少了半分?”容晚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道。 “就你嘴贫。”邱老夫人的脸这才算是舒展了开来,道,“家里已经备好接风宴,随就等你了。” 满桌的佳肴香气扑鼻而来,容晚狠狠的嗅了嗅,道,“好些日子没吃,倒是怪想念的紧。” “那便多吃些。”夹了快鱼腹放在她碗里,邱老夫人才开始动筷。 “先要谢谢几位嫂嫂,慷慨解囊!”容晚站了起来,举杯道。 “侯爷哪里的话,终归我们是一家人,理应帮衬。”林茹道,“倒是经此一事,容家的声望更胜从前,也不算是件坏事。” “呵。”李碧禾捂嘴轻笑。 “你笑什么?”林茹微微发怒,问道。 “声望这种东西,于我容家怎会是喜事?怕是灾祸才是。”李碧禾轻笑道。 “好了,好好的接风宴,这种话休要再提。”邱老夫人喝道。 “说起来,大嫂来信了。”许秋笑着道,“她如今人已经在了西州之地,说那里的风土人情与我们这相差甚远,说了不少的趣事呢! “如今她倒是活的肆意了。”李碧禾在一旁道,语气中不乏艳羡之意,“可惜我们的稚子还小,无法脱身。” “你这话捻酸的很,我听不惯。”许秋道。 “说起来,家学办的怎么样了?孩子们如今如何了?”容晚提及此事,三位嫂嫂立刻都笑开了颜色,林茹率先道, “孙先生自然是极好的,不仅教导的细致耐心,就连一些我们不曾顾及的细碎末节也都教了我儿,这些日子,府里的孩子都越发长进了。” “那便是再好不过。”容晚轻笑道。 府中的孩子一直是她心里的关切,能看着他们茁壮成长,也算是一件欣慰之事。 “只是……” “嫂嫂不妨直言。” “听说科举就要开考了,孙先生若是参加,定会中上一元,届时我们的家学又该如何自处。”林茹叹气道。 容晚并没有在府里提及孙之平的身世,因此他们并不知道的详细。 但……此事也不能不考量。 容晚决定去拜会一下孙之平。 宴后, 站在外院的厢房外,容晚看着屋内的油灯还亮着,便敲了敲门。 孙之平开门见是容晚,道,“容大人。” “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容晚指了指自己带的一壶小酒和一篮子的小菜,道。 “请。” 孙之平的屋内,满屋子的墨香,桌案上摆着一副未完成的丹青,看样子是画的其姐。 “先生的丹青画得不错。”容晚赞道。 “拙劣技法罢了。”孙之平道,“不知容大人到访所谓何事?” 容晚摆上了两盏酒,道,“听说科举就要开了,你有什么谋算?” “容大人说笑了,我一届罪臣之子,又能如何,不过是做壁上观罢了?”孙之平笑容中带着苦涩,道。 “若你去考,以你的才学必中三元。” 孙之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倒是想好好留在容府,教导这些孩子,也算是慰藉平生了。” “但若是给你换个身份呢?”容晚不忍孙之平被埋没,道。 “不要再提了,如今能偏安一隅,已是不错,不敢在奢想更多。”孙之平道,“况且,我要做的从来是孙家的孙之平,而非他人。” “在下并非希望给先生按上别的身份,那才是辱没了先生,在下请问先生可愿做在下的入幕之卿。”容晚起身,作揖道,“我知你才学,不忍让明珠蒙尘。” 孙之平愣神,许久才道,“可我亦知我的身份,做个家学老师已是强求,断然不能再与你牵扯过深,免得给容家无端遭来灾祸,到时候我良心难安。” “你知道我从不在意。”容晚真挚道,“这次我去了豫州更是发觉那些藏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污垢,我需要先生为我助力,祝我筹谋。” “恕在下,难以从命。”孙之平辞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