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刺杀自己和祖母的领头人被发现死在了牢里时,她只匆匆道了句“知道了。”便又伏在了案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东西。 “南蛮善骑射,出击尤为迅捷,而我军以步军为主,常被它攻其不备,损失惨重。” 看着父亲留下的手稿,容晚熬了几个通宵,才勉强满意的端详着手中的稿纸,道,“若是有此物,或能化解!” 适时,邱老夫人带着甜羹走了进来,关心道,“熬了几宿,再好的身子也扛不住,祖母给你熬了秋梨百合甜汤,你尝尝。” 容晚不想辜负了祖母的好意,端起碗来,也顾不得烫嘴,一饮而尽。 邱老夫人看着心疼的很,忙道,“喝的这般急,你这孩子也不怕燎的起泡!” “祖母,我去下兵器监,晚饭您别等我了。”容晚匆匆忙忙罩了件外袍就冲出了门。 到兵器监时,孟虎一行人正在院子里打拳,拳法看着也是行家。 孟虎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容晚,道,“大人,今天可是值休?” “怎么休息我不能过来吗?”容晚故意打趣道。 “自然能,瞧我这不会说话的嘴。”孟虎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低垂着眼睛腼腆的笑着。 这几日,容晚没少宽慰他,连带着贺同也陪他到处散心,总算把这执拗脑袋里的以死谢罪给扭了过来。 错信许昌严格算来,也不是他的错。 现在留下的,容晚也都查了明白,都是可信之人。 “进屋去,给你们看个好东西。”容晚招呼着他们进了屋,神秘道,“去把油灯都给我点全了。” “什么好东西,这般神秘。”贺同在一旁边好奇,边点亮了满屋子的油灯。 这下屋里可照的和白昼一样亮堂。 容晚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卷拿布小心包裹的羊皮纸,摊开在桌上,道,“都小心点别碰花了。” 上面的墨才刚刚干透,还透着一股子墨香。 “我等都是大老粗,若是些咬文嚼字的东西,可别拿来让我们瞧,浪费!”孟虎怕是些文邹邹的东西,忙先替自己圆道。 一旁的贺同则一推眼镜挤在最前面,小小的身子几乎一整个趴在羊皮纸上,连连赞叹道,“妙!妙!” 这一下把满屋子人的好奇心都抓了起来,一个个推搡着,要看看这纸上的东西! “都给我小心点,要是扯坏了,碰花了,可要你们的好看!”容晚在一旁故作威胁道。 “当真是奇思啊!”孟虎虽然憨厚,但是在行军打仗这方面却是敏锐的很,从军多年的他一眼就将这东西的珍贵看的分明,“大人,这是您设计的新弓箭吗?我等以前从未见过!” 原来羊皮纸上画着的是容晚熬了几日,根据步兵缺乏的攻击性设计的。 “我叫它十字弩。”容晚指着画纸上十字交叉的小型弓箭,道,“这里和这里是设计的玄机,将这种利箭装在其中,只要扣下这个位置,弩箭便能穿风而去!且威力不会弱于弓箭之力,甚至力度还要超过其三倍!” 孟虎吞了吞口水,手下机警的人已经赶紧把门窗都闭上,一屋子的人都安静的不得了,像是还没消化。 “怎么,没有听明白吗?那我再解释一下,这里是弹簧,这里是暗扣,只需按下这里瞄准便能将弩箭发射出去!”容晚一个个地方细致的给他们讲解道。 “大,大人……我也不是个聪慧的人,但我也看的太清楚了,这东西要是用在战场上,怕是大有用处!”孟虎的眼睛利闪烁着光,道。 “对。此物我是准备用来对付那些南蛮的骑兵的,他们再迅捷也好,我们的将士若是有了此物再对上,也能攻其不备,要了他们的性命!而且此物的用处也不仅与此。” 容晚正欲再讲,贺同却忽然挤到前面,立刻将卷轴收了起来,道,“这么要紧的东西,可不能让旁人知道!你们这几个,我也不是不放心你们,但有许昌的前车之鉴,我实在是要做回恶人!” 孟虎也明白了贺同的意思,立刻换上了恶狠狠的眼神,将他们一个个的瞪了过来,道,“要是你们敢出卖大人,我孟虎就算是掘了自己的祖坟,也要把你们一个个的正法!你等可明白!” 孟虎这句话说的极重,所有人都正色了起来,谁都知道容晚是相信他们,才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就摊开放在他们这些人面前。 “大人,我愿意起誓!” “对,我等愿意对天起誓!若是将此事透露半句,必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容晚见他们煞有其事的一个个发誓,反而想放松下气氛,道“此事哪里有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