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尸身从灵柩中滚落了出来。 原本被砍断的头颅被粗线缝补在残躯上,现在却在这股力的作用下,头颅歪斜的倒在一旁。 断掉的右臂从灵柩中滚落在地,残肢沾满了泥泞。 整个身躯跌在地上,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怎一个凄惨可以说的。 所有人都怔住了。 谁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场景。 容晚哪里见得了这样的场景,红着眼睛立刻飞扑过去,要与李茂搏命。 邱老夫人老泪纵横,心痛的几乎无法站直,却还是迎着尸身快步上前,道,“好,既然如此你们要如此不容我容家,那老身也不怕惊扰亡子英灵,黄天在上,厚土在下,老身就让这苍天瞧一瞧,我镇国公府的忠烈。” 她解开容戈身上的素色衣袍,露出里面不齐整的皮肤。 新伤旧痕满布全身,一道道狰狞的刀疤,都彰显着容戈的戎马一生。 龙头拐指着他那道贯穿全身的疤道,“容戈十八岁时,先帝被困北地,粮草将尽,是容戈率领2000近卫,单枪匹马,深入北地,用血肉之躯,救出先帝,这道疤,就是当时被敌方所伤,那一日,鲜血止都止不住,太医束手无策,先帝问他怕不怕,他却说虽死无悔。” 又指向胸口满布的箭痕,道,“陛下登基三年,南方鞑子入侵,陛下率众御驾亲征,却被鞑子们占了先机,抢占阳关道,射下无数利箭,兵士们死伤惨重,横尸三里,这些箭伤都是当日的见证!” 龙头拐转而指向贴着心口最近的一道疤道,“开元七年,陛下被当初叛乱的七王围宫,当时就是那一剑,直冲陛下而来,是我儿容戈,不畏惧死亡,用血肉之躯生生的为陛下扛下这一剑,却也差点命丧黄泉。” 复又指着背部一道道的狰狞的剑伤道,“我儿戎马一生,忠烈一生,为陛下,为国,为民,参加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计其数,哪一场战争不是用命去博,只是这一次,他输了,将性命生生断送在北关,也让老身白发人送黑发人。” 邱夫人声声泣血,感人肺腑,无人不动容三分。 “国公爷……”不知谁悲呼一声。 看着残肢断首,谁能不感受到那场战役的凶险。 谁能说一句,道一句,堂堂镇国公是乱臣贼子? “还国公爷一个公道!”不知谁高呼一声,群情四起。 “对,还国公爷一个公道!” 人群忽然沸腾,众人推搡着拦住的府卫。 “都给我拿下!”李山派出随行的府卫想要将这群乌合之众打压下来,却反而激起民愤推搡间,人潮向宫门涌去。 而李茂被容晚架住脖子,狠狠的一拳又一拳的往死里揍。 “咳咳,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李茂打不过她,回不了手,只能从牙齿的缝隙里,恶狠狠的说出这句话。 “我先揍的你去见阎王!”容晚双目赤红,愤怒已经蒙蔽了她的理智。 父亲被辱,就像是最后磨灭的稻草,让她彻底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