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小小声:“殿下,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会不会不大好?” 纪衍诺冷笑:“本宫需要在意这个?” 叶浮珣噤声。 倒也是。 书中的纪衍诺之所以被称为暴君,经常直接将该杀之人脑袋拧了,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他的性子里本身就有着老子天下第一没人管得着的气势。 好吧,是她多虑了。 “那现下是等太子妃去处理么?” 人群吵吵嚷嚷,叶浮珣隐约看见太子妃脸色发青,一边招来船只安排贵妇贵女们登船前往画舫,一边让下人牢牢守在那艘船四周不让人进出。 而太子侧妃张氏,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紧闭的船舱,似乎在想着什么。 叶浮珣刚才告状的时候,提过太子侧妃。 但显然纪衍诺并没有治她罪的意思。 她相信太子侧妃不过只是个帮凶,恰巧途遇何良娣诓骗她,顺水推舟。 叶浮珣扁扁嘴。 在她看来,太子侧妃的可恶程度也不低。 如果不是太子侧妃帮腔,让她真误以为是纪衍诺的吩咐,她也不会将信将疑地过来送酒。 咦? 那酒呢? 叶浮珣转头问徐安,就见徐安偷偷觑了眼纪衍诺,随后小声道:“叶浮珣带来的酒里 ,被人掺了毒药。” 这可不是小事! 纪衍诺瞥她:“叶浮珣以为本宫是是非不分的人?” “怎么会!”叶浮珣想也不想就反驳,“殿下英明神武,乃世间少有的奇男子!天底下就没有能够瞒过您火眼金睛的事情!” 既然纪衍诺不计较她的失误,那她的脑袋瓜就妥妥安稳着。 叶浮珣腆着脸,笑得异常甜美,甚至举起大拇指生怕纪衍诺不相信他。 “嗤。”纪衍诺回她一声冷笑,继续背着手看向不远处的闹剧。 叶浮珣长长地吁了口气,好险。 看着不远处的船只和围观的人群,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纪衍诺为什么做得那么绝了。 何良娣让她送来的酒里,有毒。 这比起何良娣陷害她更严重。 只不过,叶浮珣觉得何良娣再怎么胆大,断然也不敢毒害纪衍诺。 毕竟她的目标是为了陷害她,何必弄一壶有毒的酒? 这后头,说不定还有什么人暗中的手笔,究竟是想害死何良娣,还是指望着她把毒酒送给纪衍诺,让纪衍诺一个不小心归西? 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而那厢,太子妃不愧是自幼备受教育的名门闺秀,虽说刚开始被何良娣的事 情闹得心中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下心绪,有条有理地处理起周遭围观的客人。 就见一艘又一艘的船只启航,将岸边聚集的贵妇贵女们一一送往湖中央的画舫。 不过一刻钟左右功夫,岸边就只剩下以太子妃为首的太子府一众嫔妾。 这时,叶浮珣所处的船只慢慢地往前,渐渐显露在太子府众嫔妾的视线内。 “是殿下!”有眼尖的嫔妾惊呼出声。 太子妃扬首看过来,眼底闪过惊喜和激动。 稍顷,太子妃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到了岸边正待行礼,又听有嫔妾尖叫:“怎么叶浮珣在殿下的船上?” 叶浮珣满脑门黑线。 她一直挺直腰板站在纪衍诺旁边,好吧,理论上是斜后方,这些女人就都没看见她吗? 太子妃目光落在叶浮珣身上停了一瞬,带着众人向纪衍诺请安:“殿下,何良娣她……” “本宫知晓了。”纪衍诺淡淡颔首,不想再多听事关何良娣的任何话。 太子妃一滞,垂首应是,又问:“殿下,此事如何处理?” “报官。”纪衍诺薄唇微掀,吐出两个字。 却让不少嫔妾忍不住低低呼了出声。 太子妃回头扫了一眼,众人忙安静下来。 “殿下,何良娣所为虽然罪该万死,可若是报了官,”太子妃劝道,“恐会影响咱们太子府的名声。” “太子妃是以为,今日参加春日宴的人,都是瞎子?”纪衍诺忽地笑了。 太子妃一愣,半垂首道:“是臣妾考虑欠周,臣妾这便让人去处理。” 有了定论,戏应该差不多就散了。 然而太子妃没有离开,目光越过纪衍诺看着叶浮珣:“不知叶浮珣为何会在殿下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