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秀幻想得很美好,然而阮轻轻却毫不留情打碎了她的美梦。 “长得丑,想得倒是美,想我把裙子借给你穿?等到下辈子吧。” 阮秀秀臊得脸皮涨红,似乎快要哭出来了,“轻轻,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愿意借就算了,何必用这种语气。” 阮轻轻准备怼她两句,余光中注意到李玉莲的动作,不由一愣。 “啪!” 阮轻轻结结实实挨了李玉莲一个大耳光,脑袋嗡嗡作响,半边脸就像涂了辣椒水一样火辣辣的疼。 下一秒,她整个被阮大海抱在了怀里。 “轻轻,没事吧?” 耳中的嗡鸣声还没过去,阮大海的声音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阮轻轻有些恍惚的摇摇头,下一秒,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出眼眶。 “爸。” 看她这副样子,阮大海心疼得眼睛都温润了。 他转身气愤的责怪李玉莲,“妈,有啥子事不能好好说,你动手打轻轻干啥子?” 李玉莲依旧泼横,面带凶相,“我打她又啷个的?我是你老娘,她是我孙女,我打死她都活该!” 阮轻轻顿时大哭出了声。 她皮肤比牛奶还白,五官粉雕玉琢,哭的时候嘴唇抿出微笑的形状,脸颊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眼睛和鼻子红红的,非但不丑,反而只让人心疼。 阮大海被李玉莲的话气懵了。 他从小视女儿如珠如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一根头发丝儿都舍不得女儿伤到,自家老娘居然说打死活该。 “好了,大海,你莫跟妈闹了,轻轻确实不像话,该挨个教训,你就是太惯实她了。” 阮大江也是没眼力见的,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阮大海嘴上没说话,但心里已然气上了阮大江。 他是厚道老实,但他不傻,他这些年的掏心巴肝,不求回报的帮扶阮大江一家,换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养条狗都晓得摇尾巴,阮大江却完全不把他女儿当回事,他怎能不寒心。 阮轻轻的哭声,很快引来了制衣厂的职工们。 “轻轻,啷个哭了哦?” “哎哟,这个脸咋回事,肿成这个样子?哪个打的哦,轻轻这么乖个女娃子也舍得下手,心也太黑了。” 阮轻轻从小没妈,长得软软糯糯的,很受制衣厂一些妇女职工的喜爱,看到她哭得伤心,都跑进来哄她。 听职工骂自己心黑,李玉莲非但不心虚,反而凶神恶煞的破口大骂起来。 “老娘打的,啷个了?干你们锤子事,一个个吃饱了饭找不到求事干了?都给老娘爬!” 几个职工被骂得都不敢开腔,不过也有一两个不怕李玉莲的。 “李大娘,有啥子话好生说嘛,动手又解决不了问题。” “大海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养个女娃子多不容易,你们当老人的也该多体谅一下。” 李玉莲这种没理也要争三分的人,能听得进劝就奇怪了。 谁劝她就张口骂谁,一对多竟然也没落下风,一时间几个女人吵翻了天。 阮秀秀一开始看阮轻轻挨了打,心里还暗暗高兴,但随着围观的职工越来越多,都对着她和阮大江指指点点的,她有些慌了。 再这样闹下去,借钱的事肯定又要泡汤。 阮秀秀赶紧去劝李玉莲,阮大江和村长也跟着劝,但根本劝不住,最后还是李玉莲自己吵累了才消停下来。 就这样,还不甘心的对着几个妇女职工大骂,“也就是现在老娘吵不动了,要是换作二十年前,非要把你们几个瓜婆娘收拾安逸。” 几个妇女职工碍于阮大海的面子,也不好骂得难听,便把矛头对准了阮大江。 你上门借钱就借钱吧,带上这么个泼辣的老娘,又叫上村长,对人家女娃子动手,你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嘛。 “大江,这些年大海出钱出力帮你们在城里站稳脚跟,你这样子带人上门闹事,亏不亏心?” “你家秀秀从小到大,穿的基本上都是捡轻轻的,起码也给你省几大百的开销,你当大伯的,不说把侄女当亲生的,也不该看着她挨打都不管啊。” 阮大江被说得哑口无言,面带羞愧,而阮秀秀则涨红了脸,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女职工们的话,毫不留情的揭开了她的遮羞布,让她抬不起头。 身上的的确良衬衫,脚上的黑皮鞋,原本都是她维持体面的法宝,此时却只让她觉得羞耻和痛恨。 见时机差不多了,阮轻轻才带着哭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