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紧凑,没有一秒钟的误差。” “我这几天在党校学习,顺带着查了一下保卫处的值班表。案发当天安排的人都在正常上班。监控室是轮班,每次交接的时候都要在值班表上签名,以及交接时间。保卫处在这方面要求严格,设置了两道保险:一是要求交接双方共同签字,再就是接班者到岗后必须用办公室座机给值班队长打个电话。” “监控室的值班人员是双岗,互相监督,所以监控录像不存在被剪辑和代替的可能。” “这个案子的整体梳理要逆推,也就是以白月萍中毒的时间为基础,对之前的所有事情展开反向调查。这样一来,送快递的单文飞,还有那份外卖的源头餐馆“景颇人家”,很自然的成为了重点调查对象。” “只有这样做才符合常理。但我觉得,这是凶手刻意制造的假象。其目的,就是要引导着我们往这个方向走。” “或者可以说是误导……当然,我没有证据,只是个人猜测。” 王雄杰烟瘾极大,他又开始吞云吐雾,疑惑地注视着虎平涛:“你的意思是……仅仅只是感觉?” 虎平涛加重了语气:“是直觉。” 王雄杰认真地问:“你打算从哪方面下手?” “老路子,白月萍的同事和家人。”虎平涛道:“还有她的丈夫曹立军。” 王雄杰很是不解:“这两个人你不是都接触过了嘛,还仔细谈过……怎么,打算吃回锅肉?” 虎平涛目光中闪烁着精明:“他们表面上是夫妻,实际上却貌合神离。站在白月萍的角度,对曹立军的态度已经产生了太多变化。从最初的仰望和感激,逐渐变成了两个人地位同等。这是一个从社会底层向上攀登,不断追赶的过程。不夸张地说,白月萍是一个成功者,她与曹立军很多年前就无法维持稳固的家庭关系。没有孩子,白月萍对着社会以及人生的着眼点越来越高,往上走的路也越来越宽。反过来看看曹立军,几乎是站在原地不动。” 张艺轩插话道:“所以白月萍对曹立军的鄙视心理就越来越强。” 虎平涛笑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充满说服力的杀人动机吗?” 张艺轩陷入了思考,低声喃喃:“照这么看,曹立军的确有杀人嫌疑。” 王雄杰摇摇头,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浓浓的烟龙:“你们俩别瞎猜,案子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所有推理也必须符合现实逻辑。就算曹立军的杀人动机比谁都强烈,他的杀人嫌疑比谁都大,可他怎么作案?别忘了,他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之前在植物研究所调查的时候,曹立军的单位领导和同事就表示,案发当天他一直呆在办公室。从上午九点,到后来接到电话匆匆赶往省委党校,他哪儿也没去过。 至少有八个人可以为此作证。 王雄杰弹了弹烟灰,脸上流露出世外高人的得意笑容:“投毒杀人这种事情可不是临时而为。现在的罪犯一个个都是人精,可不是过去那种因为一时激愤抡起刀子就捅人的冲动类型。什么叫“精准杀人”?别忘了你们在警校学过的科目,还有受过的训练。凶手杀人很简单,关键在于成功干掉目标之后,如何才能安全脱逃,同时消除一切可能泄露本人信息的痕迹。” 虎平涛转向王雄杰:“王哥,你就这么相信凶手隐藏在那家餐馆里?” 王雄杰摊开双手:“这不明摆着嘛!我只看案件流程,尤其是作案和案发时间。从单文飞到“景颇人家”接单收取外卖,到白玉萍去党校餐厅吃饭,他们前前后后没有接触过第三个人。除了在单文飞接单前发出外卖的餐馆工作人员,谁都没有机会下毒。” 虎平涛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他没有争执,淡淡地说:“我保留意见。这样吧,王哥你派个人给我,行吗?” 王雄杰笑道:“那就让新来的邢乐跟着你吧!” …… 第二天中午,虎平涛见到了邢乐。 她身材非常好,规规矩矩的警服穿在身上,有种令人惊艳的制服感。相貌清秀,算不上是特别漂亮,但皮肤很白,肤质细腻,足以压倒大多数同龄女性。 她开着一辆警车,在停车场给虎平涛打了个电话。看到后者的时候,邢乐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眼皮,心中萌生好感的同时,也夹杂着一丝鄙夷。 虎平涛敏锐捕捉到她目光中的变化,坐进副驾驶位置后,笑着问:“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我这个人有点儿意外?” 邢乐抬手正了一下帽子,淡淡地说:“王队说了,你长得不错,是整个刑警队最靓的崽儿。” 这话让虎平涛顿时哭笑不得:“这个王雄杰……” 邢乐随即冷冷打断他的话:“王队还说了,你是个有着强烈自我意识的人。他让我别跟你一般见识。” 虎平涛系上安全带,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你哪儿来那么大的敌意?” 邢乐没有对这些问题作出回答。她拧转钥匙发动引擎,态度依然冰冷,不屑的语气比刚才更重了:“你家里的关系和背景应该很硬吧?” 虎平涛更是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关系不够硬,王队也不会把我派过来跟着你。” 邢乐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我是从四组临时调过来的。白月萍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只可能是“景颇人家”餐馆那边出了问题。只要集中力量往那边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你倒好,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非要生搬硬套讲什么杀人动机。” 虎平涛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