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门口的右边,有个监控摄像头。我有个朋友以前送单的时候,就吃过这样的亏————客人住在一个小区,保安不让进,他就打电话让客人自己下来拿。等到客人来了,从货箱里拿出饭菜,转交到客人手上的这个过程,对方手滑了,没拿稳东西就掉在地上。这种事儿双方各执一词,根本说不清楚。所以公司有规定,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看看等候位置附近有没有监控摄像头。如果有,就把车子停在监控范围内,距离越近越好,这样交接的时候就会留下证据,那怕闹出纠纷也能辨明谁该为此负责。” 王雄杰笑了起来:“这规定挺不错的,就该这样。” “主要是为了避免麻烦。”单文飞叹了口气:“干我们这行……不容易啊。” 虎平涛仔细问了菜品、饭盒形状,以及具体的配送时间,没有发现异常。 他微微蹙起眉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王雄杰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偏头与正在做记录的警员交代了几句,带着虎平涛等人起身离开房间。 几个人站在走廊上吹着风。 “我就知道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东西。”张艺轩摘下帽子,用力挠着发痒的头皮:“从一开始我就对送快递的不抱任何希望。因为从“景颇人家”到省委党校这段路上,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另外,他根本就不认识白月萍,谈不上作案动机。” 王雄杰摇摇头:“时间上的假设不成立。投毒是个非常简单的过程。十秒,甚至几秒钟就可以完成。不过作案动机倒也说得过去,这小伙子与白月萍之间没有交集,也就谈不上故意杀人。” “监控是别指望了。”张艺轩牢骚满腹,不停的抱怨:“从省委党校大门口到餐厅,一路上都有摄像头。我查过,白月萍从单文飞手上拿到餐盒,就直接去了餐厅。接下来,就跟虎平涛和丁健坐一块儿,打开餐盒吃饭,然后中毒。” 王雄杰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投毒是在单文飞拿到餐盒之前进行的?” 张艺轩下意识地问:“王队,你的意思是,接下来应该对“景颇人家”所有员工展开排查?” 王雄杰扔掉手中的烟头,抬脚踩熄。他活动了一下两边腮帮上的面部肌肉:“这是目前最合理的突破口,也是最符合逻辑的查找方向。” 张艺轩戴上帽子,很不高兴地咂着嘴:“查案我没意见,可我最怕的就是从餐馆里查找线索……实在太麻烦了,几十号人得一个一个来,还得从食材方面下功夫。杀人的那个家伙投毒一时爽,轮到咱们查找的时候就如同大海捞针……王队,我先给你打预防针啊!这次你可得多派些忍受给我,否则这活儿真没法干。” 王雄杰笑着点了下头:“好吧!你带着三组和四组负责查餐馆那边,我再从二组给你抽两个人过去,够意思吧?” 张艺轩认真地说:“王队,我可不是故意跟你谈条件。三组和四组手上都有案子,他们一个多月都没休息了。要不是因为这案子发生在省委党校,影响恶劣,上面要求尽快破案,咱们也用不着花费这么多警力和时间。” 王雄杰道:“命令就是命令,有功夫发牢骚,不如抓紧时间搞调查。我跟你说,人手可是派给你了,现在案情基本理顺,大致的调查方向也有了,你得尽快拿结果出来,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很清楚。 “看来这个周末又泡汤了。”张艺轩闷闷不乐道:“我媳妇还说让我周末跟她回家,见见老两口,敲定具体的结婚时间。” 虎平涛离开派出所前往缅国执行任务的那段时间,张艺轩找了个女朋友。两个人关系很不错,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王雄杰鄙视地看着他:“你媳妇?别乱用词儿啊!你们还没结婚呢,顶多算是你女朋友。” 张艺轩“嘿嘿嘿嘿”地笑了:“都一样。反正结婚只是时间问题,王队你提前准备红包啊!否则到时候没酒喝。” 王雄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别忘了,我是队长,你是刑警队的人。我给你两天时间,必须从餐馆那边查出结果。否则别说喝酒……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我让你连婚都结不成。” 这威胁太狠了。张艺轩张了张嘴,很想说几句态度强硬的话,可到了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斗不过王雄杰,他只能悻悻地转向虎平涛:“多个人就多份儿力量。明天下午我来接你,一起去“景颇人家”那边看看。” 张艺轩知道虎平涛乐于助人,只要是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他从不拒绝。 非常意外,虎平涛摇摇头。 张艺轩很惊讶,开玩笑地问:“你就忍心看着兄弟我大难临头,也不伸手拉我一把?” 虎平涛轻声笑道:“不是不帮,我只是觉得现在的调查方向似乎不太对。” 王雄杰和张艺轩两个人同时“哦”了一声,然后相互对视,又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到虎平涛身上。 “小虎,说说你的想法。”王雄杰道。 “杀人是要有动机的。”虎平涛认真地说:“有人喜欢白月萍,同样也有人不喜欢她。凶手就隐藏在不喜欢她的那部分人中间。” “从投毒到被害人中毒,是一个完整的计划实施流程。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多,一是因为案发现场,也就是省委党校餐厅当时秩序混乱,导致很难将现场细节复原。幸运的是那里有很多监控摄像头,记录了白月萍从党校门口收取餐盒,然后前往餐厅,直至中毒的全过程。” “监控画面很清晰。尤其是从大楼外部进入,通过走廊等衔接部分,时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