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心在郭丘二人之间,只来得及去救一人,郭啸天那边杀手凌厉,百般算计如陷绝地,丘处机那儿却是两败俱伤之局,而且郭杨两人情重,丘处机却是萍水相逢,杨铁心会救谁,看似已经不用选择。 但杨铁心铁枪横穿,却弃郭啸天于不顾,刺向了胜太监。 这便是信任……两人结义金兰后,兄弟之间情同手足,肝胆相照,以此产生的信任,这番杀局,在杨铁心看来,并不能绝杀郭啸天,而且……还有另一个让杨铁心无比信任的人也回来了! 丘处机双掌刚要打在胜太监的身上,杨铁心的铁枪就已经横在两人之间。 杨铁心没有选择与丘处机同时夹攻胜太监,也没有选择趁机刺杀胜太监的要害,而是选择了阻挡丘处机这一掌,好似救下来那胜太监一般,丘处机又惊又怒,抬首不解的看着杨铁心。 铁枪一荡,那肥猪一般,铺天盖地,泰山压顶的痴肥身体,居然被横在他身前像是快子一样的铁枪拦腰挑飞,在半空中胜太监怒吼一声,肥肉一抖,无数赤红的油脂一般的油汗,挥洒向两人,杨铁心扯着丘处机急退。 但还是有一滴油汗沾在了丘处机身上。 一瞬间,丘处机就感觉赤红的油汗所沾之处,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皮肉像是沾了辣椒一般,火辣辣的,犹如流动的火焰,自己的脂肪掺杂在皮肉里,融化成了油脂,燃烧成了火焰,然后丘处机便眼睁睁的看着那沾到油汗的一块皮肉——燃烧了起来。 皮下的脂肪融化成了油脂,流到哪里,就透过皮肤燃烧起赤红的火焰。 丘处机表情狰狞,脸上扭曲,目中竟是骇然,这时寒光一点,将那皮脂燃烧处的皮肉剜去,丘处机这才回过神来,撕下衣袖,在那小碗大的伤口上撒上全真秘药,快速包扎。 杨铁心的枪尖之上,那一块皮肉迅速燃烧着,宛如一块火炭,又如加了松脂的薪柴,那火焰如跗骨之蛆,不惧水淹风吹,燃烧的快速无比,贴在枪尖之上,抖都抖不下来,仿佛黏在了上面一样,丘处机看着自己燃烧的血肉,脸色苍白,有手上血气虚弱,也有怒极恐惧。 “好毒!好狠的毒!” “好绝的毒!” 丘处机抬头看向胜太监道:“这便是童贯为朱砂掌所创的毒功吧!朱砂掌,诛杀掌,人身内肥脂如油,有助燃之功。诛杀掌将一身肥脂炼成毒脂,以掌力驱动,渗入人体之中,引人脂自燃,难怪东厂不胜娇羞之中,唯有你所杀的人具被焚为焦炭。” “原以为是你毒功了得,为了不使遗毒伤人,也为了保密,防止他人破解你的毒掌之毒,才焚尸灭迹,没想到……你诛杀掌毒功,就是能引人自燃的人脂火毒。” 胜太监阴柔笑道:“寻常人只看我一身痴肥,鄙夷不尽,却怎么知道这一身肥肉,都是天下奇毒呢?我肥肉油脂混着一点,便能引燃一个大活人全身的油脂,叫他化为一个火人,这便是当年童都督讨伐西夏之时,得见一种西域奇毒——赤焰金龟,从其上悟出的道理!” “而后禁武堂温家潜心研究,创造燃脂奇毒,童都督以气毒之法参研,才创出了燃脂神功,配合朱砂掌力,成就这阴毒无比的诛杀掌。” 丘处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等诡异毒功,可以说克制天下一切拳脚,等你拳脚打在他身上,还未伤他,自己便身中奇毒,被那油脂洒在身上,人体自燃。 “杨兄,要杀此人,必须得借助兵器之厉!” “诛杀掌,朱砂掌,旁人炼得此功,只想得将燃脂奇毒,用于掌上,一旦被掌力所伤,便会引动奇毒,化为火人,焚为焦炭。但掌法若是打不中人又如何?故而此掌虽然凌厉阴毒,却伤不得比你强的高手,唯有我,独辟蹊径,将燃脂堆积全身,肥肉拍击,都能化为掌法。”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能出掌!” “你看我耳垂!”胜太监头一甩,两只肥大的耳垂如肉掌一般拍击在一起,发出响亮的掌声。“你看我胸膛!”又是一震,胸前乃房飞起,响亮的啪了一声,胜太监浑身一抖,无数层肥肉如千层叠浪,一层一层的飞起拍击,发出无数的掌声,真如他浑身上下都在出掌一般。 那掌力的确不强,毕竟没有人可以练到浑身上下都力贯如一,如臂指使。 但诛杀掌所带奇毒,却已经弥补了掌力不足之处。 那胜太监犹如浑身上下长满了手,一双肉掌无坚不摧,又有上乘掌力,脂肪还叠加三层厚甲,真是刀剑难伤的怪物……胜太监双手竖在胸前,结智拳印,浑身肥肉如一个个肉掌拍击,如同无数触手的肉团——这便是东厂掌刑千户——千掌弥勒,胜、不、武! 丘处机骤然见得这般形态的胜太监,仿佛海外那些诡异绝伦,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兽怪物,让丘处机骨子里发寒。 忍不住颤声道:“这般,已经浑然不似人形。东厂之中,尽是这般妖孽吗?” “杨兄,你我联手,一定要除去此人……这是……这是怪物啊!” 郭啸天双戟一只插在地上,挡住了地趟刀,另一只裹着帘子一卷,将那数十根飞针甩出,这时一个白影从门外闪入,蓦地一把儿臂长的小刀从她袖中滑出,只是一闪,半空中一名东厂番子就被噼成两半,郭啸天见了大喜。 那人笑道:“叔叔,咱们联手!” 那使地趟刀的番子,急忙那盾护身,就地一滚,郭啸天那里容他滚走,上前一戟抛出,将他钉死在地上,包惜弱一把红袖小刀,与三个番子之中,武功最高,刀法最绝的那位交手数招,一道虹光划过,便抹了那人的脖子。 包惜弱